“说不定,温少爷出门肯定带了不少人,或许还有活口。”
“有活口不该跟着接灵的温家人离开吗?”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瓢子又看向一言不发的燕子,“燕子,你刚才说让我明天就回家,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像你说的,码头不太平,躲一阵子为好。”
“哦。”瓢子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,“那你躲吗?”
燕子答非所问,“不想躲的话,机灵一点,看到情况不对就跑。”
“……”
瓢子还想再问几句,燕子却把那半块饼还给他,起身走了。
喜子拉住想去追的瓢子,“算了,燕子说的是好话,咱们小心一点就行了,有些事不要寻根究底地问,知道越多越危险。”
瓢子咬了口饼子,心里还在犯嘀咕,大家平时都在一块儿,燕子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消息?难不成,是前两天他陪小瘸子去镇上采买打听到的?
先不想了,明天再找机会问他吧。
让瓢子没有想到的是,第二天一早一早,他找遍了睡人的棚户也没有找到燕子的身影。
而很快,不需要向燕子询问,他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……
这一年的初春,注定在历史书上添上了一笔不轻的色彩。
四川巡阅霍丁旺与甘肃巡阅雒龙生暗中联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兵占领了两省交界一带的长江岸口,带兵之人正是雒龙生的五儿子雒纬竹。
甘肃的兵接手岸口后,拦截了所有船只,核查身份后放走华夏商人的船,有洋人参股的则一概扣下,给出的理由非常正直——怀疑他们没有按照临时政府规定交税。
雒纬竹的这个举动几乎触碰了所有洋人的利益,很快,霍丁旺的桌头就摆满了抗议信,敦促他速速出兵赶走甘肃的部队。
霍丁旺瞧着可乐,在书房里笑眯眯地看了半天这些充满焦急和愤怒的信件,但亲自会见洋人使者时,却换上了一副愁容,大吐苦水。
简单总结就是,雒龙生那个大胡子的威名你们不是不知道,我虽然看不惯他但也怵他,而且甘肃的兵一个个人高马大的,我们川军连军饷都发不起了,哪里打得过他们呢?
洋人快要气到吹胡子瞪眼睛了,别看霍丁旺哭的那叫一个凄惨,实际上川军的底他们也摸过,根本不像霍丁旺说的那样好吗?!
这些年霍丁旺明面上胆小怕事,背地里靠休养生息积蓄了不少力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