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殊楠接过来,很听话地咬了一口,见沈筠看着他等答案,便说:“……还行。”
因为刚睡醒,程殊楠一侧脸颊上有沙发纹路的印记,嗓子也哑,表情很呆,看起来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的很会说真实感受的那种人。
但沈筠觉得他足够清醒,不然说不出这么挑不出毛病的“还行”。
梁北林将平板点开,转头专注地看着程殊楠,问他:“想吃什么?”
咬在嘴边的蛋挞掉了一点酥皮在盘子里,程殊楠立刻用手去捡,眼神飘忽不定,小声说:“不是很饿。”
梁北林手指点在屏幕上,顿了顿,将平板往程殊楠眼前推:“自己看。”
程殊楠看了一会儿,也说不出吃什么来,他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,看到餐单有点隐隐约约的恶心。但梁北林好像执意想让他吃,他便翻了几页,点了一份焗饭。
饭端上来,见他拿着勺子开始吃,梁北林便没再管他,转而和沈筠聊工作上的事。可没说几句,程殊楠突然捂着嘴跑出去。
他什么也吐不出来,但干呕的动静很大很吓人,脊背很高地耸着,伏在马桶上很快虚脱。梁北林跟进来拍他的背,拿水给他漱口,语速很快地问他“怎么了”。
“吃坏东西了吗?”
“胃疼不疼?”
程殊楠摇摇头,用力到满身满脸的冷汗: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这场户外运动在一片兵荒马乱中结束,梁北林带着程殊楠很快离开。
医生看完检查结果,说肠胃有点炎症,中西药配合着吃几天就好,又嘱咐几句年轻人不要熬夜,压力不要太大,否则将来病情会有恶化可能。
程殊楠因此在家休息了几天。他跟学校请了假,每天在卧室躺着,偶尔抱着叽叽去阳台上晒太阳。奇怪的是,平常忙到飞起的梁北林竟也在家待着,每天三餐都准时出现在餐桌上。
燕姨熬了各种汤和补品,每顿都要让程殊楠喝一点,程殊楠勉强喝几口,刚要放下,梁北林视线扫过来,吓得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,手里拿着汤匙,不知道该看哪里。
“燕姨炖了三个钟头。”梁北林冷冷地说。
燕姨将程殊楠的碗拿过来,看一眼梁北林,笑道:“没事,实在喝不下就算了,小楠还想吃什么和我说,咱们下午做芝士蛋糕好不好?”
跟哄小孩子似的。
程殊楠余光往梁北林的方向瞥,他爱吃芝士蛋糕,但他不好意思麻烦燕姨,自己生病没必要让别人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