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边吃边聊。
文乐知问他最近的生活和身体状况,安可说挺好的。当年离开时程泊寒给了他一笔钱,但他总要自己学着独立生活,便只拿了一小部分,辗转过几个城市,最后到云城落脚。现在开了工作室,文乐知也挺替他开心。
近距离观察安可,已经很难和之前的程殊楠联系起来。样貌倒是没太大变化,但是气质全变了。
先前的唯唯诺诺和死气沉沉已经不见了,浮在虚空中的人落了地,沾染了凡俗的烟火气,井井有条地布置和规划未来,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份积极向上和从容不迫。
文乐知忍不住感慨,一个人的遭遇真的可以改变气场和气质。
两年前他和程泊寒兵行险着,将程殊楠带走,实在是冒着很大的险。
公路桥第一次坍塌时,塌陷位置只有靠近河岸的部分,程殊楠听到文乐知喊他,出于对危险的一种本能,立即往回跑,同时还不忘回头提醒躲在桥洞下的流浪汉“快跑”。
但桥体转瞬间在他眼前坍塌,速度太快,他被一些小块碎石砸中脚踝,顿时动弹不得。这时候文乐知已经冲下河岸,抓住他手臂往外拖,两人奋力挣扎着远离河岸。
文乐知将程殊楠救出来之后,立即折回去救那个流浪汉,却被眼前一幕惊在当场。
——坍塌部分正好完全将流浪汉掩埋,巨大的钢筋混凝土深深陷进河堤,流浪汉已没有生还可能。
文乐知怔怔看着,突然瞥见石块下面的缝隙里露出一只扭曲的手,确切的说只有手指部分。
断断续续还有碎石往下落,文乐知只能先返回岸上查看程殊楠的伤势。碎石扎到了程殊楠的手和侧脸,脚踝也扭了,伤口不深,但亟须处理。
“那个人和猫呢?”程殊楠声音发抖,还没从突变中缓过神来。
文乐知摇摇头,心情沉痛。
要立刻报警和把程殊楠送去医院,文乐知擦把脸上的雨水去找手机。还好手机一直放在廊下没沾水,他刚解屏,像有心灵感应一般,程泊寒的电话进来了。
文乐知努力稳定着情绪把事情描述一遍,说到最后有点哽咽。一个活生生的人刚刚死在他面前,他无法不动容。
程泊寒大概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,先是确定他和程殊楠有没有受伤,又询问他们身边还有谁,一贯沉稳冷静的语调让文乐知乱糟糟的情绪平复了很多。
“是个机会。”
少顷,程泊寒突然说。
程泊寒善于在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