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还是没有躲开。
入得北腔关,生人不得还。
戕圬有因果,千里命难留。
是那些圬工的诅咒。
也是他们死前对大渊,对皇帝的怨念。
世间万物,皆有定数。
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
若是你觉得,可以逃过。
不妨将时间线拉长。
十年后,二十年后。
当年开的枪,依旧会命中你的眉心。
皇帝神志早已不清。
当所有人都在对付妖魔时。
他看到的世界,和别人的不同。
他穿越到了一名圬工的身上。
被奴役,被鞭打,没日没夜的挖土。
一心期盼背井离乡的赏银。
结果。
赏银没得到。
等来的是远在大渊金銮殿的杀旨。
耳边,是圬工的哭喊,粘稠的鲜血刺红了皇帝的眼。
在那一声声绝望的哭喊中。
皇帝的脑袋被士兵斩落。
他甚至能看见,自己脑袋在地上翻滚。
脖颈鲜血如柱般喷洒。
脚下的泥土成了精,将鲜血吸食殆尽。
圬工们甚至没有反抗。
那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。
造成了北腔关的万人坑和萦绕在北腔关经久不散的怨气。
“是我……是朕……一切都是因为朕……”
如果不是他,武渊军不会折在北腔关。
如果不是他,黑炁不会和怪物合体为祸京城。
都是因为他的视人命如草芥。
皇帝在圬工身体里,感受濒临死亡时,脑海闪现的画面。
年迈的老母,襁褓的婴孩。
等待回家的妻。
皇帝不敢想象,那些圬工的家人有多绝望。
他神情恍惚的爬到束长安遗落在地的短匕前。
捡起短匕毫不犹豫的插进了心口。
鲜血顺着匕首,滴进泥土。
他没有感觉到疼。
反而有种解脱般的快感。
一滴滴血,沁入泥土,仿佛在告慰万人坑下的圬工。
当年,那些行巫蛊之术的白苗,也是被他斩杀。
身为皇帝,杀人不用亲自动手。
一个令,一个结果,便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