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半?
人多不好开口,气氛僵持了一会儿,他的几个室友打破了沉默。
在她到来之前,他们早就喝过一轮酒,微醺的状态下说话也直截了当。
“林疏月,你是不知道,当年你没来送行,我们家砚修啊,可是难过得不行呢”
黑衣男举起酒杯,哂笑着抿了一口。
“是啊!”白衣男接过话茬。
“当年砚修刚到美国,就给我们几个室友打来了电话,我们通宵陪他聊了一整夜,他喝得醉醺醺的,哭哭啼啼地重复那句话:‘她到底为什么不来送我?’”
老底被戳破,宋砚修也不恼。
他给几位室友满上酒,自己打趣道:“陈年糗事,提这些做什么?”
可他语气越轻松,林疏月心情就越沉重。
父亲赌博是家事,她不想让旁人知晓,除了会引来不必要的关心和不期望的嘲讽外,她更担心众人会不断追问这笔钱最终是如何还上的,这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。
不过大嘴巴一开口,就问到了她最头疼的问题:“哎!我问你,三年前,你到底为什么食言?”
因为林疏月没来送行这件事,他一直为宋砚修感到不值,余怒未消,他对她说话也不太客气。
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,三年前撒谎的时候,还隔着手机,现在当着众人的面,林疏月不由得紧张。
替自己倒了一杯酒,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:“我不是说了吗?我睡过头了。”
她仍旧用着这个令人心痛的理由。
“啪!”大嘴巴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,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。
“你还是这么冲动。”宋砚修笑骂,但他猛灌一杯酒的行为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苦闷。
几个室友眼看场面尴尬,嘻嘻哈哈地打着圆场,说出来的话却含沙射影:“砚修啊,你看这女人心里也没你啊,连为你送行都能睡过头?哈哈哈”
他们都在责备林疏月。
“我出国前几天她本来就病了一遭,身体虚弱导致睡过头又不是什么稀奇事。”
宋砚修还在为她开脱。
“哈哈哈哈”那几个男人闻言互相使了个眼色,笑声都变了味,像是在嘲笑宋砚修是只舔狗,被女人伤透身心,还要为她找好欺骗众人的理由。
林疏月从未如此深刻地领悟到什么叫有口难言。
她酒量本来不好,但此刻心痛得无法自拔,急需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