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欢感受着女子柔软的纤手,不自觉又想起了初见主人时的场景,那时的自己算是凄鬼吗?
自己只剩残肢挣扎,想要被主人抽魂炼魄时,算是凄鬼吗?
独自蹲在贺阳武馆的墙角,咬牙默默承受讥辱欺凌时,算是凄鬼吗?
顾清欢缓缓点头低应着:“或许是吧。”
清娆纤手紧握女子柔荑,侧目间温柔轻语:“我想听听……用我的故事和你交换。”
“师姐想听什么?”
“你来时的路。”
……
清欢默默思索着,凤眸间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万种柔情。
她迈步间侧目回望骨女,笑吟吟道:“清欢不是,清欢一路走来都很幸福顺遂。”
“有娘亲护着教着,有主人宠着爱着。”
“清欢不是凄厉的鬼,而是痴心的奴。”
在骨女满是诧异的凝望中,女子温柔笑语:“师姐,你找错人了。”
清娆:……
她沉默了足足三息,转而又低柔笑应:“那——最好不过。”
……
·
是夜。
月色朦胧而清寂。
五位行走离开了楚国,受邀前往香痕海做客。
这一行人到了永宁州,各脉皆尽有所动静——
毕竟这里是偏远幽僻的永宁,以往连一位天下行走都寻不见,更不用说是六脉行走同聚一州。
往前数几十年上百年,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。
……
紫珠的灵舟又回到了寿云山,静静沉浮在旧时紫霞居的上空。
灵舟之上颇为浩大宽阔,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。
三层殿宇最顶部,有一颗紫玉点缀,散发着万道霞光,在这静谧夏夜中显得尤为刺目,似乎夜空中的星辰都黯然无光。
静坐于一层厅殿的玉案旁,轻而易举的便能望见远空明月。
临近中元,那轮明月正是皎洁浑圆,宛若一轮高悬于寂夜的玉盘。
观潮石制作的骰盅晃动不止,传出稀里哗啦的响动。
依旧是段文欲坐庄,这位段供奉单手按住了自己的骰盅,轻松惬意的向后仰身靠梁柱,审视三人的目光中满是不屑与随意。
“大。”
“大。”
“大。”
三人异口同声,主打一个不服气。
赵庆抬手撑着侧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