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时如同幼鹿般倏地亮起碎光。
或许是因为身体病弱,就算这位药罐子小王爷从小被呵护着长大,五官仍然留有一种琉璃般的易碎感。
毫无疑问,这个小王爷已然在宫中被养得不经暗事。单纯又脆弱,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把他捏碎了。
这无辜的模样不但没让沈兰时心软,反倒让他心中更恨了。
他冷淡地挪开了眼,广袖底下的手虚虚地握了握。
没人再提起方才玄帝‘赐婚’的事,却有不少心思缜密发人都默默记在了心底,当下心里就有了定夺。
他们不知这沈兰时是怎么讨了玄帝的欢喜,却也明白沈兰时是个真正有大智之人,此人以后的仕途是不会错的,于是纷纷要与他交好。
然而沈兰时却不像隔壁榜眼和探花那么好接触,对来者的态度都不冷不热,似是没心思与旁人交好,只与一位侯爷之子多说了几句。
楚南书方才看这群文人饮酒作诗看得就有些乏累了,老攻云淡风轻地接下难题的模样固然养眼,但这具身体的精力有限,困意愈发上头。
他见沈兰时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,才轻轻拿起手边的一杯可口的果酒走了过去。
“状元郎好文采。”
楚南书越走近,越能闻到对方身上那浅淡的冷香味,嘴角勾了勾。
沈兰时似是不欲与他多言,甚至没有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,只冷淡地一点头,就当是接过了楚南书这话了。
楚南书轻轻一笑,被怠慢了也不恼,倒是好脾气。
他轻轻酌了一口杯中的果酒,温润的嗓音慵懒:“状元郎为何不看本王?”
“是本王不好看么?”
沈兰时声线发着冷:“在我眼里,平乐王殿下和其他人都一样,不分好看与不好看。”
“平乐王殿下,如果您想在我这里听些好话,怕是没有任何可能。”
楚南书眯了眯眼,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呐。
他轻轻扬了扬下巴,手凑近要往沈兰时的肩上轻搭:“那谁能在状元郎这里听到好话呢?我父皇吗?”
下一刻,楚南书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处有着强烈的痛感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