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…
又该怎么办呢?
自己要永远枯守在寿云山上。
司禾回忆翻涌。
她以前不止一次向赵庆询问。
如若血衣要杀死自己,他怎么办?
如若自己被永远无法挣脱封印,他怎么办?
但事实上,就连司禾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。
心念相倚成影。
她能感受到赵庆心底涌动的无力、愤恨、茫然、愧疚。
以往他只是寻常弟子,还不曾有过这般偏执的心念。
可如今……他已是天下行走,是此世间地位再不能高的存在,却依旧帮不上自己什么。
他还要苦修多少年?
千百年之后,或许依旧无力。
如今司幽城中,来自永宁各国的玉京修士,早早等待着这位新的行走露面。
但在司禾的世界里,赵庆却远不似他人看上去那般风光。
司禾幽幽望着朦胧的冷月……
一时竟有些后悔,后悔当年遇见赵庆。
她曾经很是期待,曾经满心疑惑。
为什么狗庆对自己,就不能像是清欢对他那样?
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体验到了。
但心念相融之下,赵庆心底……那种愤恨帮不上自己分毫的痛苦与茫然,却是让她有些难以承受。
或许,清欢也曾怨恨自己不能为主人做些什么。
司禾怔怔看着自己散乱的白发。
她以往是一个看客。
看这一家人走走停停,看清欢哭哭笑笑,看赵庆和晓怡甜言蜜语,看他和姝月相拥入眠……
一个很新奇的角度,一个仅存在于心念之中的旁观者。
但当她不再是看客,成为局中之人时……
竟发现这种情欲,似乎也没有多么畅快。
是销魂蚀骨的想念,是动荡心神的惊悸,是突如其来的冲动……是占有、是亲密、是奉献、是牺牲、是痛苦、是折磨……
司禾从未有过这种沉甸甸的感觉。
她美眸间满是落寞。
狗庆成为行走后,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庇护了。
也再不需要自己教他什么,玉京的师兄师姐多的是,比自己知道的更多,比自己修为更高……
比自己更懂夏皇界,说笑比自己更亲和,比自己更大方,比自己……更自由。
自己的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