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想听你告诉我。”
向云来终于点头。
昏黄路灯下,他心头豁然开朗。在隋郁面前是可以说的。什么都能说。因为隋郁什么都能够理解,什么都能懂,甚至比自己还要先察觉自己的想法。他此时此刻忽然涌起一种强烈冲动,想拥抱隋郁,把头埋在他的怀里。想吻他的脸颊,还有嘴唇。
每一次亲近隋郁的冲动涌现,向云来总是头晕目眩。他的海域中,罗清晨的幻象固执得总会让他想起任东阳说的话:那是一枚生了锈的、没办法拔除的针。她从深层海域浮到了浅层海域,甚至会出现在向云来复刻的海域中,秦戈见过她几次。她不会跟秦戈交谈,总是笑着看向云来,那目光中还有一些忧愁。
她的存在抑制了向云来的所有喜怒哀乐。
秦戈告诉向云来,这个幻影不能长留。
负面情绪一直控制着向云来,他几乎没有快乐和积极的迹象。原因很可能就是这个幻象。虽然幻象来自疼爱向云来的罗清晨,但它存在的机制让它本能地抑制向云来的快乐体验:快乐会让向云来重新找回对海域的控制权,而这是幻象极力阻止的。
它要长久地存在着,长久地施加影响。
秦戈与他的老师讨论之后,认为罗清晨的“嵌入”可能是一种频次极快的重复暗示。罗清晨本身的天赋让她能够突破深层海域的限制,别人都只能在浅层海域给予暗示,但她施加暗示的地方是深层海域,因此暗示的力量更加强大。“幻影”正是罗清晨留下的一段记忆残片。
它会是你最重要也最困难的课题——秦戈曾这样告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