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奇的沉默。隋司一言不发。
隋郁继续说:“我说服向云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,他听我的话。我明白你在想什么,你以为我跟他关系不寻常,你用他来试探我的态度。但你从没有想过,如果我真的重视他,你这样会不会伤害我。如果向云来真的死了,任东阳一旦发怒,把阿波罗和我们做的事情揭穿,你要怎么应对?”
“你用任东阳那条疯狗来威胁我?”
“想想吧。阿波罗让向云来疯了,或死了,而如果他恰好就是你今天才意识到的关键人物,你要怎么跟‘他们’交待?我不能说谎,这是你教我的。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。”
隋司:“我是……”
“是为我好。”隋郁尖锐地打断他的话,“省省吧。这种话我已经听够了。”
在和大哥的对抗中,隋郁罕见地取得了喘息的胜利。他最后说:“不要扰乱我做事情的节奏。否则我会把你和阿波罗的事情告诉‘他们’。”
向云来一直坐在灌木丛中,愕然和不安让他完全无法移动。隋司和妻子驾车离开,隋郁上楼,半小时后静音的手机在向云来手中亮起。他不接电话,隋郁又发来信息,问他现在到了哪里。
向云来起身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,拐到街角才想起自己的电瓶车还停在地下停车场里。他只得扭头回去,心里乱成一团。
果然没有什么继承千万遗产的美事。他们寻找那个孩子,是为了夺走ta的性命。然而为什么?一个出生后就住在王都区的孩子,能知道什么天大的、和远在加拿大的隋家人相关的秘密?
海域特殊……海域特殊……向云来站定了。
他没见过比自己的海域更特殊的人。
狂跳的心冷静了。如果隋司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而不是向榕,他反而安心。他站在路边,与隋郁相识的这段日子,从头到尾,无数瞬间从他脑海中掠过。
任东阳知道隋郁在找人。是任东阳把隋郁介绍给他认识,并叮嘱他“帮”隋郁去找人。任东阳假惺惺地说隋郁可靠,但在不止一次告诫向云来,要小心隋郁,隋郁会害死他。隋司认识任东阳。
任东阳知道一切。
向云来抬头看向眼前高耸的公寓楼。如果提前一天知道隋郁兄弟讨论的那些事情,他一定又当鸵鸟,缩回地里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等待隋郁对自己下致命判决的那天到来。但现在,尤其是现在——他刚刚成功地跟任东阳道别,心里充满了昂扬的勇气。
此时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