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她显得脆弱和无助,她得到了贝沙的拥抱,最后终于答应贝沙去见任东阳一面。
贝沙给了两个人独处的空间,但罗清晨明白,周围一定有窃听的人存在。她站在任东阳面前,低头看他。
之前的哭泣让她眼睛红肿,照顾孩子和失眠让她面容憔悴。罗清晨知道自己的模样加剧了任东阳的愧疚。无尽的不安使他难以面对眼前的罗清晨,连道歉都万分吃力。
罗清晨垂下眼帘,轻轻叹气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:“谢谢你当时帮我。”
她主动提起那件事,任东阳立刻抬头。罗清晨吃惊地看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已经哭了。眼泪噙在他眼睛里,没有滚下来,但让他看起来那么真诚和令人怜爱。
她那时候忽然想起,自己是比他年长的。即便十九岁并非成熟的年纪,但她经历的一切已经令她急速地变得狡黠。控制一个倾慕自己的,又心存愧疚的少年人,根本不需要太多心机。
“你不需要这么自责,真的,我没事。”她的手微微颤抖,抚摸任东阳的脸庞。
“你是贝沙的朋友,我……我会原谅你。”罗清晨说,“贝沙是我最信任的人。哪怕为了她,我也会接受你的歉意。”
任东阳急切地:“你现在还好吗?你的孩子……不,我是说,你怎么样?”
他们聊了一会儿,任东阳只问罗清晨近况,罗清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。一场正常的交谈。
任东阳道别时,罗清晨忽然走近。她微微趔趄,任东阳下意识地伸手去搀扶。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,罗清晨先是缩了一下,似乎是吃惊,随即借着这个动作依靠过去,整个人轻轻地抱住任东阳。
任东阳僵硬地站立。他们站在阳光灿烂的窗户边,但两个人都隐藏在阴影里。
罗清晨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求求你,救我。”
这次会面只有十几分钟,但罗清晨已经完成了她的嵌入。在任东阳的海域中,她放置了一个自己的幻影,而一切之所以进行得这样顺利,是因为她此前已经在盛怒中踏入过任东阳的海域。任东阳无比欢迎她的嵌入:倾慕的女孩主动在海域中留下影子,那影子还成日地低语: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,如果连你也不帮我,我只能去死。
罗清晨确信,任东阳会听话的。
她很久之后才醒悟到自己的傲慢。拥有特殊能力的向导往往都拥有这种傲慢:他们随意地践踏别人的海域,无论是出于善意或恶意的目的。对哨兵和向导来说,海域是最后的净土,是精神和心理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