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得无法站立,隋郁心中忽然有一种奇特的痛快。
他的大哥,隋氏重要的子孙,从出生开始就被严密而温柔地保护着,一生中从未经历过这样粗暴和无礼的巡弋。只有他入侵和拷问别人,他从未在任何人的巡弋中得到过不安和煎熬。
这当然不是拷问。但如此反复、如此快速,隋司根本连重新筑起防波堤、抵御向云来的时间都没有。向云来的入侵就像一把小刀,无数次刺入他的躯体,上一次的痛苦还没有消失,下一次又立刻降临。海域像被密密麻麻的鞭子反复抽打,伤痕累累。
路过时,隋司伸手想抓住隋郁的裤脚:“你果然对他……”
这话说到一半又停了,隋司的手僵在半途,忽然大吼:“滚出我的海域!!!”吼完立刻趴在地上呕吐。
隋郁把他踢开,抱着向云来大步往外走。
“别入侵我的海域,可以吗?”他低头对怀中的向云来说,“我现在开车带你去医院,路上我必须保持清醒。你呢?你是清醒的吗,向云来?”
向云来点头,牙关因恐惧格格发抖。
他俩走出小楼,汤辰正要迎上来,忽然像被什么击中一般发出惊叫。她不停打晃,扶着路灯柱子也站不稳。短暂的冲击消失,她怔怔看向云来:“你怎么……入侵我的海域?”
“对不起……别过来……别靠近我……”象鼩消失了,雾气萦绕在向云来周围,他已经濒临失控。
此刻只有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那些让他神经变得像火苗一样亢奋、像水面一样易感的药物正跟他的意识抢夺大脑。向云来是清醒的,但同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海域和精神体。他想起孙惠然曾提过这种药物,使用它后精神体会一直暴露,哨兵向导将承受仿佛永恒失眠的痛苦。
隋司或许也想让向云来经历这种折磨,但他不知道的是,向云来与他人海域的共振能力强得匪夷所思。
药物让他恐惧,同时也让他异常敏锐,共振能力竟意外地提升了。这种提升对寻常向导毫无意义,但是放在向云来身上,他便成为了能够突破一切海域的异常之人。
当时第二管药液还没有注射完,他已经踏入了隋司的海域。那是一片深海般沉寂的蓝,他如同在海洋中不断坠落,看着鱼群和阳光逐渐从头顶消失。这次入侵只有两秒,但足以让隋司愕然。
隋郁说隋司的海域就像世界上最牢固的监狱。但他的天灵盖真的被向云来撬开了。
愕然的隋司还未理解发生了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