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东阳:“没有关闭海域的方法。人只要活着,在思考,在行动,在说话,大脑就会持续活动。大脑活动着,精神世界,也就是海域就持续运作。‘关闭’海域是不严谨的,应该说,你们找不到可以突破她防波堤的人。”
如猊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我是说,连防波堤也看不到。”
任东阳这回真的有些诧异:“怎么可能?”
如猊点点头。任东阳是向导,又是断代史的人,且算自己的朋友,可以信任,他才会把任东阳带到这里,并告知实情。他希望任东阳能够入侵“罗清晨”的海域。
任东阳本人的巡弋能力并不强,但他很难拒绝如猊的请求。他应下之后,如猊说:“我会暂时关闭保护域。请你进入这个房间。”
任东阳走向房间,防护锁亮起绿灯。房中少女看向紧闭的门,任东阳的手往前伸去。
记忆中断了。任东阳痛苦的吼声回荡在深层海域之中,在即将被驱赶出去的时候,向云来闯入了另一段记忆。
坐在窗边的是罗清晨,真正的罗清晨,他的母亲。
任东阳和她在庄园的一角喝茶。这是罗清晨还没有生下向云来、也还没有跟任东阳父母决裂的时候。她正谈起谭月阳,巧妙地问任东阳是否知道谭月阳在做什么。
任东阳小心应答,但还是被罗清晨察觉到不妥。
“谁?谁要卖了我?”罗清晨问,“你的父亲?”
任东阳:“还有你的丈夫。”
罗清晨站起身,桌上的茶杯簌簌震颤。她愣愣地站着,良久才坐下来:“卖给谁?”
任东阳: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说完,看到罗清晨哭出声。
此时此刻任东阳心头翻涌的东西,毫无疑问,是属于人类的怜惜。比怜惜还要泛滥一些的、别的情绪,让他紧握罗清晨的手:“我想帮你,Morning。”
他低头亲吻罗清晨的手背,察觉到眼前女孩指尖轻微的颤抖。罗清晨看他的目光是冷漠和畏惧的,即将被什么人卖到什么地方去的恐惧,让她不可能对任东阳再流露一丝一毫的善意和温暖。
任东阳的心有一种揪痛。被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注视,像敌人,像害虫,任何人都会难过的。他不让罗清晨把手抽离,力气大得像对付一个不听话的猎物,随即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可以用别的事情吸引罗清晨的注意力,重新唤回对方的信任。
“他们不仅要卖掉你,还要利用你的孩子。”他看着罗清晨的腹部,罗清晨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