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发白，有逐渐蔓延到左大腿上的趋势。

“我在后院挖土，刚把那坛子抱起来，他就冲过来了，我抱着坛子他就要抢，仿佛是个宝贝似的，那不是更证明这东西有问题，”

“所以你就杀了他？”

“他当时眼睛都红了，嘴唇外翻，脖子上还有黑筋，手上指甲有三寸长。”她夸张的一笔划，“我就把坛子放地上，用手薅住他的头发，往后一背，咔吧一声，他就不行了。”她摊摊手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那么弱，“他死了之后，右腿直接就不见了。”

楚厌沉吟道：“只有妖死亡时，身体才会褪去光泽，有的还会消失，这个小二上面正常，消失的只有右腿，他应该是由人一点一点的转化为妖。”

就是不知这转化的索引是什么。

“你会武？”回房后，楚厌问出心中疑惑。

“不会，但是我打架特别厉害，不是我吹，三个小二哥这样的男人一起上都打不过我。”

“这么厉害？”

“那当然，当年我父母亡故后，我在各处辗转，乞讨为生，有时为了一口吃的，争得头破血流，如果不豁出性命，早就饿死了。”

云淡风轻的描述中，可以窥见出当年的辛酸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不过也好，多亏了那段经历，后来我留的最久的那座城，被一只妖屠了大半的人，好多人都死了，但我活了下来。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坚定，一个天真烂漫的女童，经过尘世无情的洗礼，变成勇敢坚毅的少女。

沉默在无声的蔓延。

天色由白转墨，二人不知枯坐了多久，听到楼下门板关合的声音，楚厌将一直藏在袖内的匕首递给了林枝。

“想去城主府，就跟紧我，这把刀你拿着防身。”

这世上的人都只想安宁平静的生活，若无妖，谁不想推开家门，暖黄的烛光照亮不大的弄堂，和娘子或相公互诉喜乐哀伤，儿女绕膝下，稚童玩泥巴。

这样安稳的生活，如今只在梦中。

林枝把刀揣进怀里，昨日拿来的黑布撕开一块，往脸上一蒙，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。

“恩公，我收拾好了，这就出发吧。”

楚厌头痛的扶额，这跳脱的性格，不知带她去是否是明智的选择。

若不带她，她定会偷偷的跟在后面，到时出了什么事，他也来不及救她，不如带在身边，好歹能看顾她。

楚厌心下一恼，怎么如今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