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起。”
席迟徽同他对视,神色严肃,好半晌,拂开他手,“我从没那样想过,否则不得好死。”
席靳深在原地伫立了片刻,俯下身,“周三上午九点,去市局提你的车,配合赵凯做笔录。”
沈汐答应。
他熄了烟,发动汽车。
红旗与宾利擦肩而过之际,席靳深揭过后视镜,望了她一眼。
车窗外,泰公馆的山道夕阳寡淡,微弱的夜色笼罩,空气像飘浮了露水,视野里的一切湿漉漉的,墨绿而陈旧。
席迟徽坐在驾驶位一动不动,薄唇紧抿。
竭力隐忍什么,无从发泄,憋在心口,仿佛横亘了巨石,辗轧得他堵胀。
“你是不是受伤了?”
他没回应。
沈汐发现他手背皮肤一块青紫,血管狰狞凸起。
“我开车吧。”她绕到驾驶门,拉开,“你去后座歇息。”
席迟徽右手虚蜷,掩住眉心,也遮住垂下的眼睑。
他蜷紧,又张开,再蜷紧,终是下车。
沈汐系好安全带,“车载冰箱有冰袋吗?”
“没冻。”
“冰箱是凉的吧?”
席迟徽注视她,如同一座无底的深渊,汇聚了风暴,雷雨,漩涡,无声无息地爆发,无声无息地停止。
“是。”
“你打开。”
他听话,摁下按钮。
沈汐命令,“手放进去。”
席迟徽笑了一声,“伤口这么降温?”
“总比肿成馒头强。”
下山路有一个40度的斜坡,沈汐慢慢减速,两百多米长的坡,滑行了半分钟。
“车坏了?”他前倾。
“有坡。”
席迟徽沉默。
滑到坡底,她一踩油门,两旁的银杏大道斑驳错落,洒下茂密的荫蔽。
“你出老千了对吗?”
席迟徽原本在阖目养神,睁开眼,“你懂老千?”
“曾明威是菲律宾马尼拉赌场的常客,拉斯维加斯也常去。他说哥伦比亚和墨西哥的老板很多有武装背景,即使输了钱,场子不敢收,怕遭报复。”沈汐瞥后座,“你在什么地方玩?”
“我不玩。”
“那你出老千的技术是怎么练的?”
“云海楼。”
沈汐以为席迟徽会去境外,包括席延章,借口消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