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。
心底生出冰冷的嘲弄,亏得他们两兄弟世家出身,却因为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弄得妻子都护不住,真是没用!
萧云聿伸手又从旁边拿来一壶酒。
大概是近些时日喝得太多,辛辣的酒到了嘴里仿佛清水一样寡淡无味,只有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是真真切切的。
月朗星稀的夜空,晚风吹动流云幻化着千百种形态。
芙蓉阁内歌舞声渐停,姑娘们该休息的休息,该睡觉的睡觉。
世界完全的安静下来。
兄弟俩人生第一次同室而寝。
万籁俱静,东边的一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染上浅蓝色的天幕,唤醒了沉睡中的人。
一缕晨风伴着金色光线从虚掩的门缝闯进来。
萧云宸眉心紧蹙的从地上坐起来,手指轻按着酸胀的太阳穴,冷静的眸子有一瞬的迷茫。
“既然醒了酒就赶紧走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”萧云聿冷戾的声音响起。
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,萧云宸隐在晨光照不到的角落,暗色中的眉眼冷冽沉静:“大哥,跟我回家吧,逝者已逝,不要让在乎你的人寒心。”
“在乎我的人?”萧云聿被射进来的晨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,微微侧目,唇角勾起冷傲的弧度:“你是指谁?是我那满心满眼只有青梅竹马小娇妻的父亲?还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继母?”
想到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娘子,那个说着只爱他一个人的娘子,萧云聿倏然惨笑了声,拾起脚边的酒壶,仰头喝尽剩余的残酒。
“呕呕~~”
他这几日没吃什么东西,加上连日来的呕吐不止,胃里除了酒水,空无它物。
本就酒气浓郁的屋子再次弥漫开一股经过胃部发酵过的酒精味,刺鼻难闻。
萧云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李念将死之时的神态,娘子走得很安心,娘子说无悔。
可是,他悔,他不甘心!
娘子还那样年轻,他们本该有很长很长的人生要走,他想和娘子白头到老,厮守一生。
他和娘子约好要去南江见师父,去感受高山流水,去感受暖热的温泉,去看冬季依旧盛开的繁花……
一切未曾实现的愿望,如今成了永久的遗憾。它们仿佛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,一圈圈将他罩住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萧云宸见他刚吐完又要去拿酒,忙上前阻止,微哑的嗓音低喝:“够了!你振作一点!大嫂已经死了,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