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广平王,半生坎坷,一世孤独,生平唯三大幸事。
一幸拜得名师,于作画之事,学有小成。
二幸结识雪浓,亦汝之母,雪浓高洁,困于混沌而不灭其性,吾深慕之。
三幸收汝为徒,清儿肖其母,貌美又慧,出于蓝更胜于蓝,吾欣喜之。
日移云迁,惟愿吾之清儿,烟火清安久,岁岁不知愁。
另,宝藏有诈,莫寻。
辛丑年四月初三
上官清心酸难忍,这封信就像一把利刃,划破了她最后的希冀,若说之前她还抱着一丝对自已身世的怀疑,这封信无疑证实她千真万确是沈雪浓的女儿,亡国的公主。
“信上写了什么?”萧宁熙一眼不眨的盯着上官清的脸,不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。
上官清回过神,垂眸,不敢看萧宁熙,也绝不能让他知道信中内容,只好看着信胡诌道:“他说有位女子品性高洁,貌美聪慧,他悦之慕之。”
“就只这样?我看写了不少字。”
她真是欺负他读书少,字虽然不认识,字数还是能数得清,洋洋洒洒分明写了一页纸,她三句话就给他打发了,骗鬼呢吧!
“大多在描绘女子的美貌,还有爱而不得的伤悲。”
她又骗他!萧宁熙心里不愤,从前两封信来看,高询一定是言简意赅的人,怎么会伤春悲秋长篇大论的描绘女子美貌,她可真是上官良的亲闺女,瞎话张口就来。
吃一堑长一智,上过她一回当,她还真把他当不长记性的人了。靠人不如靠已,这回也让她见识见识大梁燕王殿下的手段。
上官清随手折叠起信,放在石桌上的灯盏边。
萧宁熙负手从石凳上站起,缓步走到上官清面前,背靠石桌,凝着她,唇角微微勾起,悠悠道:“上官小姐,有没有人教过你,撒谎的时候,眼睛要盯着一处,眼珠才不会乱转。”
上官清抬头,男人眼眸如墨,锐利深邃,她慌乱的别过脸,心虚道:“信不信由你,有本事,自已看。”
萧宁熙摊摊手,“我还真没有那等本事,毕竟我是个粗人,只知道带兵打仗。”
上官清怔了一下,有次两人争吵,他说她书读的太多迂腐不变通,她反唇相讥说他粗俗只会练兵打仗,现在看来,他还挺记仇!
“此地不宜久留,眼下,咱们还是先出去。”萧宁熙道。
这次二人有了经验,萧宁熙直接来到挂壁灯盏前,推动跪地铜制奴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