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这瓶酒已经被人开过了,服务生说今早乔治一个人去了一趟樱桃庄园,独自喝了几杯。不过他没有喝完,还给我们留了一大半。”
乔沉默了片刻,“我觉得留下的这些,随随便便喝下去有些浪费,你觉得呢?”
赵择木没说话,他沉默了很久很久,才哑着嗓子说:“是啊,有点。”
乔说:“很多年里,我都觉得乔治这人感情很淡,今天跟这帮人浪荡,明天跟那帮人鬼混,没一个走心的。最近却突然发觉我弄错了,他才是我们三个人里最念旧的一个。”
“我最近总会想起他住院的那几天,不论多少人去看他,他总是在发呆,不愿意说话,颓丧极了。在听说你被列为嫌疑人的时候,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。我一直在想,当初他醉酒躺在浴缸里,被人注射那些强力安眠药的时候,也许并没有像法庭上描述的那样醉到不省人事。”
也许当时的乔治·曼森虽然喝了很多很多酒,却还留有一丝意识。
也许他并没有完全闭紧双眼。
也许他在浓重的酒意中,亲眼看见一个人弯腰站在他面前,往他的血管中注入那些强力安眠药,而他记得那人是谁。
……
赵择木闭了一下眼睛。
“但他今天仍然去了樱桃庄园,取了这瓶酒,并且没有喝完它。”
乔终于抬起眼睛,看向赵择木,“我这人挺相信直觉的,我知道乔治也一样。你看,我们直觉里仍然相信你,相信你不是真的希望他死。”
“你刚才说,已经到了这个时候,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。”
乔摇了摇头说,“我觉得不是。你知道的那些,手里握着的证据,心里藏着的事情,对那些被曼森兄弟害死的人有意义,对现在还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受害者有意义,对那些被无端牵连几十年过不好轻松生活的人有意义,对我们一家和你们一家有意义。最少最少……对乔治有意义。”
“你欠他一个解释,否则承不起他留下的半瓶酒。”
会见室里一片安静。
过了很久很久,赵择木动了动嘴唇,“我接管赵氏的时候,已经太迟了……”
乔治看向他,没有插话,也没有催促。只安静地等他慢慢开口。
“布鲁尔和米罗·曼森渗透得太深,我父亲……你知道他的,在精明度上跟其他人远不能相比,有时候冲动又轻率。我发现的时候,他已经被完全扯进布鲁尔和米罗·曼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