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桃糕分成大小相等的八块,四块一组,裹了荷叶,又包一层素面帕子,四四方方,齐整可爱。
礼多人不怪,当小厮瞧见她提来的点心,顿时眉飞色舞。
黄时雨两手一伸,“先予华山长尝尝,过几日我再多带些。”
小厮咧着嘴笑,“黄二姑娘真客气,这樱桃再不摘就要被鸟吃光啦,我帮你搬木梯。”
搬完木梯,小厮提着点心一溜烟跑不见踪影,早些送山长手里,便能早些分得一块尝尝。
当黄时雨仰着脸研究从哪一片摘更好时,简珣的声音自头顶上方飘来,“福生,帮黄二姑娘摘樱桃。”
“好嘞。”福生清脆应下,都不给黄时雨反应的机会,三两下蹿上梯子,摘得飞快。
黄时雨重新仰起脸,视线里出现了简珣。
他站在她身后,微微俯身,垂着脸看她,倏然一笑,热息都扑在了她额头。
简珣的气息犹如兰芝一般清馨,但是两人的姿势好生奇怪。
黄时雨一惊,忙不迭站直身子转身怒目而视。
“我可记得先前有人连名带姓凶我,方才怎地又变回了黄二姑娘!”
“你不也骂了我,粗俗。”简珣背着手,“那要不……我叫你梅娘。”
“不,行!”及笄的黄时雨已经明白姑娘家乳名的深意,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叫。
简珣又不是她什么人,岂能如此。
简珣只是试探了下,见她不高兴,又改口:“那黄二姑娘打算什么时候才不生我气呢?”
黄时雨不答反问:“你不会是守在这里等我的吧?”
简珣笑道:“不用守呀,你回去哭会儿,再忙会儿,肯定放不下这半树樱桃,我见时间差不多便过来。”
“别以为你很了解我,不过是巧合罢了。”全都被他说中了。
简珣肃了肃,问道: “咱俩认识这么久,从未红过脸,你真要跟我记仇吗?”
黄时雨垂眸绞着手指:“……”
“你扪心自问,我一向待你如何?”
当然是挺不错的。
他曾陪她一起观察榆树下的蚂蚁窝,也记得她爱吃冰碗,每年夏日都让福生送。乡下十二岁开始讲究男女大防,他就不再送了,却暗中照顾孤身来到甜水铺子的她。
来此地的第一年,若无福生忙前忙后引路,她连鹿锦书院大门的方向都摸不清。
前几日又热心地稍她同路。
阿爹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