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然不可能降;曹操本就不想让他活,我们也不可能放他走。于是他还有什么别的出路?我看着他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此起彼伏;我想起了还睡在我帐中的那个小正太陈泰,我想起了在番禹被我一场戏搅得心神不宁的荀谌,我想起了几乎在三军之前哭出来的诸葛亮,还有自己那种直接跳淮河救他的条件反射…想着想着,我突然哭了出来。
我太累了,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解决办法;面对着这些让人肝肠寸断的事实,我只能哭。
我哭得伤心,甚至没听见兵士赶到的脚步声;诸葛亮带兵到了。看见诸葛亮,我更止不住眼泪,只是哭得更凶了。诸葛亮走到我们身边;他牵过我的手握着,柔声道,“书凤莫要再哭了。”对我说了这一句,他便转向荀彧,压低声音说道,“先生,亮有三事相告。张文远将军由宛城突围而出,半月之前已北渡淮河归邺,此乃一。陈先生之子如今在亮营中,但亮即刻送他归邺,此乃二。这最后一事…”诸葛亮顿了一顿,低头说道,“先生若无异议,亮即刻为您发丧。”
荀彧闭上了眼睛,不说话,甚至没有叹气。
诸葛亮故意缓缓行军,以至于我们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都快第二天天亮了。荀彧本和我坐一辆车中,但回到军营中后就不知道他被诸葛亮藏哪去了。他用最快的速度写了封书信交给我们俘获的使者,然后让他回邺城给曹操送信,带回荀令逝世的消息。紧接着诸葛亮便开始设置灵堂,齐备棺木。我回自己帐篷的时候陈泰这个小鬼已经在等着我了;他显然是隐约听说寿春城破,荀令丧命,但也没有听到什么正式消息。于是我刚走进帐篷就正对上了少年焦急悲愤的脸。
“阿翁他怎么了,你们把阿翁怎么样了!”他朝我吼道。
“令君他,他死了,”我疲倦不堪地说道。我不想跟着小鬼多说;一来我怕被他看破什么,二来我真实在太累了。好在诸葛亮的人来叫小鬼过去和诸葛亮说话,才叫他没接着烦我。
我倒在榻上,片刻就睡得人事不知了。待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手脚冰凉但是浑身发热,头疼欲裂——果然还是发烧了。
我在军营里直躺了四五天,整天只是睡觉,吃饭,喝药。诸葛亮来看过我几次,亲自给我问脉开药。我猜他最近已经差不多该忙疯了,但是当我问他事情进展如何,有些什么需要帮忙的,他总是坚定地一口回绝,让我安心养病。于是我连荀彧的“葬礼”也错过了。
诸葛亮告诉所有人,包括陈家那个小正太,说是荀令坠河,尸骨无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