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正小声地和刘备说些什么。看见我进来了,法正便站起身来,比划着让我在矮案后面坐下。我乖乖地坐下了,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人。
“马孟起将军怕是将有所异动,”法正很平和地说道,“主公需要小姐写封书信。”
“写信?”我不解地看着法正。
“书凤,”躺在床上的刘备突然开口了;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虚弱,但是并不缺乏平日里的沉稳,“孟起若真一意要走,孤自是不能由他去。孤有意最后再留他一次,只是如今手不能握笔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让他人代笔,唯恐孟起心有疑虑;若是书凤,他或许能信得过。”
我呆了呆,几分不解地应了一声“是”,然后便径自开始研磨。毛笔蘸饱了墨,我再次茫然地抬起头来,问道,“主公想要我写什么?”
“书凤且告诉孟起,渭南之事孤都知晓了。既然有此良机,他自当举武都之兵直指上邦,其他若有什么倒也可既往不咎,”刘备说,“孤将遣伯言统广汉兵马出白水关,子龙统汉中兵马出阳平关;他们不日便抵武都,可和他分三路出兵,共征渭南。就此几句,书凤写得简洁些。”
这几句话他说得略略急了,呼吸也跟着急促,眉头又是皱了起来。我才写了一句话,又忍不住扭头看着他,担心地喊了一声,“主公!”法正忙又坐到塌边。
“书凤写下去便是,”刘备很简洁地说了一句。
我又是深吸一口气,逼着自己别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,只是集中精神写完了这短短几句话。明明很容易的几句话,但因为这整件事情未免太过离奇,我的脑子里只是静不下来。好不容易写完了,我给刘备念了一遍,又问道,“还有什么要说的么,主公?”
很久刘备都没有回话,直到我正准备署名的时候,他突然开口加了一句,道,“你告诉他,友若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保他;你让他自己好生衡量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