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我早早地爬了起来折腾阵型图,然后在吃早饭的时候摊在一边,和荀谌一起商讨。待我们讨论得差不多了,荀谌这才提醒我应当去荀彧那里拜见。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,无可奈何地换衣服去了。不过幸好那只是荀彧,和我勉强算是熟人,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公婆,应该还比较好应付。
待我们到达城西荀彧家中,他已经在等着我们了。他在小院中新种的芭蕉丛边设了一张几案,上面摆了几碟果品和几个酒杯,桌案边还有一大坛酒。他似乎心情很好,脸上有一种喜悦的神采。敬酒的时候我习惯成自然,仍是呼他“荀先生”,结果他看了我一眼,微微一笑,问道,“为何如此见外?”
我愣了一愣,又看了荀谌一眼,见他点头,便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,“四哥。”
荀彧将一杯酒递到我的手,笑着说,“弟妹,请。”
“谢四哥,”我接过酒杯抿了几口,然后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,“四哥,阿粲的事先生已经与我说了。请四哥放心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粲,绝对不会让他受任何委屈的。”
荀彧给我斟满了酒杯,口气自然而平淡地说道,“阿粲自幼丧母,这些年来吾也忙于公事,不得好生教他。他虽年幼,却已是有几分野性。弟妹莫要惯坏了他,该管教的自当管教。”
本来说得好好的,结果荀彧这一句话又把我说愣了。荀粲这孩子比阿斗还小两岁呢;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,如今又要远离兄弟姐妹,去一个陌生的地方,面对着一群可谓敌人的刘氏重臣。荀谌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叔父,可对这个孩子来说,这叔父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?最可悲的,明明他的生父就在身边,他却要拜荀谌为父。想着,我突然又觉得心酸。
“弟妹有何忧虑?”荀彧见我表情不对,又是问了一句。
“啊没事,没什么的,”我慌乱地说道,“只是想事情有点出神罢了。”其实或许我太杞人忧天了?他小孩子一个,适应能力应该很强,再说能让他们父子团聚,这绝不是坏事。我静下心来,朝荀彧笑了笑,说,“四哥放心。”
十月中旬的时候,荀谌向刘备告了假,亲自去曹刘两家势力边境的上庸郡西城去接荀粲。荀彧的长子荀恽一路将幼弟送到西城;听说他们叔侄三人在西城呆了好些日子叙旧。荀谌走了二十多天才回来。府宅虽然不大,但是我一个人呆着,七七他们也不愿与我说话,却当真是安静得难受。我开始又一次地重新收拾屋子,想要给荀粲收拾一间房出来。只是我和荀谌两人都是泡在文书资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