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计划雍州战役他已是避嫌不与我讨论,省得叫我成了他的传声筒,所以如今我自不会去问他这些军事计划。
某天晚上,早过了两更,就只见他仍对着地图苦苦思索,我便泡了一盅茶端了过去,在屋里点上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高良姜香料,又随口问了一句,“要吃点东西不?我刚才做了虾饺,还是热的;等明天阿粲醒来那铁定什么都留不下来的,所以先问你。嗯,如果你要想吃别的什么,只要家中还有材料,我给你做去。”
他没有回应,却是有些突兀地抬起头来,一言不发地看着我。我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袖子,确定好像没什么怪异的,终于忍不住说道,“你看什么?好端端的。”
他笑了一笑,说,“从许昌归来,书凤像是变了个人,如今也会端茶送水了。只是主公岂非要怒我折他一员谋士?”
我眨了眨眼睛,撇嘴道,“你想说我不务正业么?去,也就这些日子,我已经差不多把州府医学院的事情筹划完毕,主公批准了,钱也到位了。只不过你天天不是在将军府上就是在天知道哪里,我办正事你看不见也是正常。”
“如此便好,正是有军国大事欲与书凤商议。”荀谌挥手让我在榻上坐下,又是放下手中毛笔,沉声道,“更何况,此事也是书凤提的。荆州的局势,我和士元孝直已将能想到的皆是参详过一遍;如今却想听书凤所言。”
“荆州?”我一愣,好半天这才犹犹豫豫地问道,“先生,你想听我说些什么。”
“书凤当初对孝直说,荆州大军若北向,江东必有异动,断我等后路。却不知书凤以为江东会如何用兵。”
“白衣渡江!”我脱口而出说道。
“哦?”荀谌惊讶地看着我,“书凤此言何解?”
我理了理思绪,解释道,“从夏口到江陵有六百里五十里水路,说少不少,说多却也不多。大约在夏口隐藏大军是不现实的,那么将兵马稍微往东挪一点点,屯在武昌或是西塞,只要小心一些,再派个无名小将驻守江夏,我们也不会怀疑什么吧?如果关将军不担心江东,把大军北调去攻荆北,江夏这一片的防守恐怕会出现漏洞。”虽说我们控制了江夏北面大片大片的土地,还有徐庶坐镇,防守看似比历史中的坚固许多,但关羽对江东的防范心肯定比历史上的还少!毕竟历史上的关羽十年来一直在和鲁肃拌嘴,而如今的这十年,我们可以说是和江东合作愉快。我叹了一口气,接着说道,“若是江东军士身着素服,扮作商客渔民模样,昼夜兼行,逆流急驶,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