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人谁知道弋阳?诸葛军师叫我们守黾县,我们也尽力守了,可如今看来是守不住;我们也不想再掺和了。若是田太守肯让我们南下回荆州去,那这黾县城还给你便是。”
田豫沉默了片刻,突然笑道,“小将军自言黾县守不住,豫却为何还要以放尔等归去换回黾县?假以时日,黾县自破。”
“那也要假以时日,”田若不慌不忙地说道,“你田太守能有多少时日?说不定再有些时日,诸葛军师便可以解决了你在淮河那边的人。早早地把黾县给你,岂不是让你可以省点兵力和时间?我说可以把黾县给你,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我的兄弟死伤;更何况这本不是我们该掺和的事情。所以你让我们南下回家,黾县就是你的——啊对了,”田若抬起手来,无视面前几人的警觉神色和半出鞘的剑,只是自顾自地挥着手中竹筒,又道,“你若是再答应我一件事,我还能给你一样东西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我要田太守别为难诸葛军师,”田若认真地说道,“他好歹是五溪的救命恩人。虽说我们不该,也不想掺和你们汉人的事,但若是我们给了你黾县,结果却害死了诸葛军师,白虎大神会惩罚我们的。你若是答应便是拿下安阳也不会为难诸葛军师,我可以送你一幅诸葛军师画的淮河图。从义阳一路下来,河上何处有设障,图上都画的很清楚。诸葛军师的地图一向画得很准,比别人的强;你们要来定然有用。”
田豫紧皱着眉,心下暗自犹豫。这五溪首领说的似乎句句在理,仔细盘算却也没有什么破绽;但或许就是因为整篇说辞太在理了,他心中总有一分抹不去的怀疑。他静了半晌,说道,“请小将军把河图抛过来,豫有意先行一观。”
田若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翘了上来。他不动声色地将竹筒凑到火把边,手腕轻转,导火线便啪啦一下点着了。他一边盯着越烧越短的引线,一边说道,“你就是信不过我们,嫌我们是南蛮子。也罢,你要看就拿去看;接着!”
竹筒划了一道弧线飞向田豫。田豫刚伸手想接,却突然听见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眼前竹筒不见了,只剩一片乱飞的竹屑和火光。
竹筒刚刚脱手田若便扑到在地上。滚烫的疾风夹着无数竹片从他头顶飞过,刮得他浑身都疼。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停留,半爬半滚地尽量往城门下退。他知道,这只是第一颗炸弹;若不赶快退开一定会被误伤。果然,第一声爆炸的余威还未散尽,田若便又听见接连十几爆炸声;到处都是尘土,气流,和仿佛箭矢一般乱飞的石子碎竹。之后爆炸声便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