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能知?”
曹操哼了一声,脸色严厉了几分,又追问了一句,“夫人当真不知?”
我被他吓了一大跳,但仍是嘴硬道,“我真不知道!”
曹操就不说话了,坐在那里沉思。他不开口,我却憋得难受。话说到现在,曹操却只说了那么一句关于战况的话,纯粹打算将我的胃口就那么一直吊着么?我在那里坐立不安片刻,终于是忍不住了,鼓起勇气问道,“丞相问了我那么问题,可否也告诉我一件小事?”
“嗯?”曹操抬起眼皮看我。
“我主安危,”我说,“还望丞相告我。”
曹操又撇了我一眼,哈哈一笑,森然道,“夫人倒是忠心耿耿。”
他这么一说,我又是内里哆嗦,顿时后悔自己干嘛管不住自己的嘴。我低着头看面前的桌案,再不敢抬头看曹操。没想到曹操却接道,“战事已了,说与你听倒也无妨。公达虽是去了,却也为孤定下必胜之计。马儿领兵来援,便直入元常的埋伏,没葬于荒野算他走运;正言又在散关烧了一匹粮草。如今玄德已经领兵退去,固守盘山以西。”
“丞相未曾追击临渭?或者街亭?”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。如果刘备再次兵败,人马尽损,难道曹操不追?无论是突破街亭还是临渭,都可以一举攻入广魏等三郡。曹操带了大部援军来,怎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?我不该啰嗦的,可是我实在想知道眼下我们到底损失到什么地步,于是实在忍不住多问了一句。
“临渭?街亭?”曹操侧头看我,半晌饶有兴味地说道,“夫人不愧随军多年,如今竟能一眼看出军机所在。孤倒也想追,不过盘山一线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处,更兼马家小子尚在陇西,还有你那夫君坐镇,便是攻破盘山,却也是深入敌境,愈行愈险。唯独庆幸玄德此次损失不轻。”
待他这句话出口,我终于舒了一口气。谢天谢地,至少刘备还守住了临渭和街亭,把天水广魏给握牢了。我差点没幸灾乐祸地对曹操说,你死了荀攸,损失更不轻,所以我们也不亏了——但这种找打的话自是不能说出口的。其实那时我只是还不知道刘备到底损失多少,才会有这种想法。待后来我终于弄清楚,这几战叫我军损失了两万余兵士,两千余将将收编的陇西铁骑,甚至还有阎圃、刘封这两员大将,我可是再没有办法幸灾乐祸了。
我还在想我的糊涂心事,就又听见曹操说,“夫人可是安心了?”
我虽没答话,却还是条件反射地点头。我已经为刘备的生死胜败担忧了快三个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