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有意见相左之时。如今最有望劝动主公便是贺夫人你。”
我呼了一口气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法先生,我答应你,便是拼了这条命,我也一定会拦住主公的。”
法正却突地拧起了浓眉,摇头道,“不,夫人,莫需如此。吾将此事托于夫人也是因为若孔明、友若他们一味劝谏,恐惹怒主公,反遭牵累。但是主公当不会迁怒夫人。只是,若主公一意东征,倒也罢了,不必一味重复同一篇谏言。”
我怎么可能说不动他就算了?难道坐等着再看夷陵重演?!心里虽这么想,但在法正面前我却仍是点头应了一声“是”。
法正又道,“吾有一书,夫人若当真劝不动主公,便将此书交予主公。”说着,法正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密封的锦囊递到我手中,道,“夫人可告主公,若定要征江东,则必得——联曹。”
说什么?!我猛地抬头,不可置信地看着法正。法正微微皱着眉头,一双深陷的眼睛里猛地燃起了火焰——那种运筹帷幄的火光。尽管他的脸色仍然惨白,但那一刻真仿佛当初那个刚从成都抵达公安的法正回来了,几乎让人觉得他会慢慢好转。他对我说道,“若是江东在荆州当真损失惨重,曹公应不会放过机会。只要曹公在徐扬用兵,主公便可东征!不过主公多半不愿;或许这样一个东征策划足够打消主公用兵的念头。”
我花了半天消化法正那番话,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,“法先生的意思是以退为进?只是莫要轻易用兵和联曹东征这两事,何为进,何为退?”
“呵!”法正看了我一眼,摇头道,“夫人此话一语中的。只是此一问眼下吾尚不能答;待时友若、士元他二人自有说法。东征之事…”说到这里他却说不下去了,拿起帕子捂着嘴咳了半天。好半天他才又抬起头来,盯着我说道,“烦劳夫人了。”
我站起身来,恭敬地礼道,“法先生,你请放心。”
那日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法正。七日之后,建安二十四年的十月二十四,法正逝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