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伤势,止血,清洗伤口,预防感染,保证呼吸心跳,补充血液和水分;我能做的就这些而已,剩下的也只能靠老天爷。
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测了一下他的脉搏。还是那么微弱急促;这实在不是好事!我探手到他鼻下。谢天谢地,呼吸还算正常。
我转头对艾草说道,“你快回去,把我们带的药都拿来;把那些黄连都拿出来给马将军,让他们去煮黄连水。动作一定要快!”艾草应了一声,匆匆赶出去。
我再回头看马超。他已经卸了盔甲,却仍是穿着好几层衣服,加上他浑身都是血,很难看出他到底伤在哪里。我从头到尾看了两遍,发现他的右腿脚腕上大约两寸的地方绑着布条,血迹似乎也很新鲜。我忙小心解开被血浸透的布条扔到一旁。布条下面的软皮靴和裤脚也全被血染得通红,已经吸饱液体的布料还在滴血!我勉强能看出靴子的外侧有个大洞,想来是箭伤。天啊!我不是医生都得给这种病人气死:这家伙中了箭就随手包扎在靴子外面?他的脑子是怎么长得?我想把他的靴子脱下来,可是靴子本就很紧,如今已是湿透,粘糊糊的,根本扯不下来。我只觉冷汗淋漓,正手足无措,突然看见马超腰上还挂着短刀,忙一把拔出刀。我身后的马岱惊呼了一声,冲上前来。
“我只不过想割开他的靴子!”我忙道。
我也不去理他,一边说话一边径自下刀。只是皮靴的料子都被血黏在了皮肤上,我只不过多扯了靴子两下,就明显看得出血涌得更快了。我再不敢乱扯他的靴子,只能停手,唯恐强硬拉开皮靴只会让伤口撕裂得更严重。要知道脚腕处有动脉血管在骨头外侧,若是他伤了动脉,一不小心血就会往外喷!他的血压已经够低了,再失血的话,心脏衰竭是迟早的事。可是隔着一层皮靴,我也没办法有效地包扎和止血啊!
我顿了几秒钟,满头冷汗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,差点没哭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