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保。谌假公济私,有愧于将军,也愧于主公。今负荆请罪,不敢求将军谅解,但求将军知谌请罪之诚,求将军莫要疑心左将军接纳之心,莫要迁怒他人。偷曹公使者出城,此乃谌一人之举。”
“负荆请罪,荆在何处?”马超冷笑一声,说道,“我是否疑心,是否迁怒,荀先生说两句话就结了?”
荀谌沉默片刻,突然伸手解开冠带,缓缓摘下了头上的长冠。马超很明显吃了一惊,往后退了半步,表情颇为错愕。
“谌本该赔将军一命,”荀谌说,“然未安天下,未报吾主,不敢枉毁有用之躯。今以发代首,断发为戒,以示罪疚。”
说着,他又去解绑头发的绳子。本来摘了冠,他的发鬓已经松了;这刚拉了发绳,一头长发就哗啦啦地全部披了下来。看他拔出佩剑,我终于反应过来了,忍不住喊了一声,“荀先生!”
他根本不理我,一手持剑,一手握着头发,手起刀落,几下便将一把长发一起割了,只剩下一头刚齐耳后根的短发。外面正风大;落在地上的断发被风吹着吹着,片刻便吹得不见踪影。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,心里难过极了,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