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七天,别说出将军府,我几乎都没走出自己的房间。尽管被关得都快发霉了,我却是连腹诽的胆子都没有,满肚子只是自责懊悔。这次真是我太自以为是了;莫说这种自作主张很有可能误了大事,我还一脚踩入了绝对的禁区!没有什么封建君主能忍受臣下隐瞒重大信息,尤其当这个信息关乎军队造反的问题。这些基本的道理我又不是不懂,可我还是动不动就要脑子短路,做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。其实回头想想,归根结底或许还是因为我信不过刘备。我虽然怀疑马超有什么心思,但我更担心刘备会因为我这虚无缥缈的怀疑压制马超,甚至更甚。还不是因为历史书上那个“马超被雪藏”的说法!我总是担心,若是历史中的刘备能雪藏一个几次溃败导致再无脾气,小心翼翼的马超,那如今这个野心不死的马超,岂不是要成韩信?只可惜我做出来的那些事,惹火刘备几乎是必然的,如今他也少不了提醒我——他到底是主公。
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,对着账本过日子,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情——尽管我也有一种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的感觉。这几天我一直在想,马超到底有没有反意?刘备他又会有些什么安排?不过我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闷想;这几天除了鹃儿和糜夫人和府中的小厮侍女我什么人都没见过,根本无法了解任何信息。于是我就闷在那里发霉,直到一瞬间的晴天霹雳。
我记得很清楚,那是八月初八的晚上;我正坐在花园里吹风,突然就看见鹃儿满脸慌张地朝我这里奔来。“大姐!”鹃儿喊了一声,一下扑进我怀中,“姐姐,爹爹他,他…”
我一愣,忙问道,“主公他怎么了?”
“爹爹他,他…他身上好多血,我叫他他也不回话。姐,你救救爹爹吧!”鹃儿一边喘气一边说话,声音中满是惊慌失措。我站在哪里眨眼睛,大半天都没反应过来,直到鹃儿又是哭道,“姐姐,孙娘说过姐姐懂医术的;姐姐救救爹爹吧!”
“你爹怎么了?!”我终于听明白了,只觉满手的冷汗,心砰砰跳得停不下来。我一把抓住鹃儿的肩膀,颤声问道,“鹃儿,主公他到底怎么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”鹃儿急急地说道,就仿佛要哭出来了一般,“早上看见爹爹,他还好好的,结果方才回来就是被那些兵士抬回来的。我看不大清楚,就看见他衣服上好多血;我叫他他也不理我。我想去看他,但是那些兵士拦着不让我过去!姐姐,爹爹不会有事的,对不对?姐姐带我去看爹爹,好不?”
究竟…出什么事了?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