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岱前脚离开,这边厢马超也准备去汶山,阴平两郡处理羌人的诸多事务。我仍是完全放心不下;趁他们都还在,我抽了一日找到荀谌,旁敲侧击地询问马超麾下兵马的部署。我本以为有的和荀谌扯,而且最多只能问出一点点信息,没想到荀谌陪我扯了几句后居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了。如今庞德为武都太守;那里有三千余骑兵,其中一半是马超的旧部,一半是新组建,由庞德统领,屯扎在下辩附近。这支骑兵专门屯在那里训练,就是为了今后越秦岭转战雍凉地区。汉中的新骑兵都驻扎在沔阳城外——要命,离武都郡够近,离南郑城却嫌远了一点!虽然马超直接掌握的兵马大多在成都,可他也还有将近八百人在阴平,在那里搞基建和其他各项事务。我越听越是发愫,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问道,“那川西羌人的兵马,马孟起能指挥得动么?”
荀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不紧不慢但是不乏严肃地说道,“此事当需知马孟起意欲何为。书凤听吾说了一夜,如今可是该告知,书凤究竟忧心何事?”
“我…”我忍不住在肚子里暗骂自己。这是荀谌,不是少不更事的费祎!我早该知道,指望能在他这里蒙混过关,当真是痴心妄想!
“书凤从未怀疑过谁人心存异志,如今却为了马将军如此疑虑重重,难道是听闻了些什么?”荀谌又是问我道,声音非常平稳,但却仍是叫我暗自害怕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小声说道,“我只是听到了些谣言,放不下心来。可是我也很清楚,马将军虽说不上忠心耿耿,但是和我们总算是志同道合;我的疑虑成真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。如今听了先生告诉我的这些消息,我倒觉得是我想错了。”
荀谌又是沉默地看了我许久,最后说,“书凤当真如此以为?”
我硬着头皮说道,“我相信自己的判断;就先生告诉我的这些信息,和我听到的谣言显然不符。是我自己不好,听了些流言蜚语就心里不安生;我不该随便怀疑马将军的。”
我也只能撒谎了——我总不能说,我知道马岱的军祭酒彭羕应该曾经劝过马超造反,而且现在的军队安排当真很适合马超造反,所以我不放心?荀谌显然不大相信我的搪塞,但是他没有问下去。又过了七八天,马超和荀谌也走了,双双去了阴平。七月二十一的时候,我收到费祎的第一封信;信中什么异常的内容也没有,费祎只不过说了一下拜访刘巴的经过,给了我一些我根本不在意的答案,又说刘巴会写信给我细议我提出的问题。日子平静而正常地一点点过去,就在我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