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夫人之才,如今却也,却也不能随夫人归去两军交战,不当祸及妇孺,但夫人终究不是,不是寻常女子”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语气听着竟是一味悲伤。
你伤心个鬼?我忍不住腹诽。没想到他叹了一口气,然后一撩衣摆,居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。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,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。
“叔母!”他唤了一声,然后叩首。礼毕,他站起身来,说道,“叔母乃族中长辈,更乃谏救命恩人,然敌我殊途,各为其主,谏不能尽晚辈之责,不能偿昔日之恩,心下有愧。今后若有得罪”
“打住打住,这些道理我都懂的,”我听他这么说话,谁知道下面要扯到何处去,忙道,“只是你也不能指望我投降吧?这完全是没有任何操作可能的事情。至于左将军大军动向,各城防务什么的,相信我,这些事情我知道的比你还少。再说你早就扫空了我的书信文件不是么?我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差不多在那些文件里面了;我根本不可能给你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。你要是想拿我当人质换取什么,这倒是可行;不过我好心提醒你,我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值钱。”
荀谏愕然看着我,许久才又是低声唤道,“叔母!”
我听他的语气如此纠结,突然间竟觉得很是难受;虽然我也觉得,为俘虏我的人难受,我实在是太闲太疯狂了一点。不过荀谏若真念着一分情的话,或许我还可以借用一下。我犹豫了片刻,终究还是问道,“阿谏,我也知道各位其主,你不能为我做什么;这本当如此。不过,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能念在南郑一事,还有你小叔的情分上,回答我一个问题;就一个字的答案。”
“叔母请说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问道,“我主刘玄德,是生是死?你回答一个字就好。”
荀谏默然许久,最后他说,“贺夫人请回吧。”声音复又收敛了,所有的波澜都已抚平。
他果然还是很干脆的。
于是我也不说话,微微一礼,然后转身就往房间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