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苍凉青春(第2/11 页)

走出至暗时刻的文案 贺绪林 21 字 2024-12-30 16:12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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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人绊倒,这下绊得重了,半晌爬不起,就有人伸出手去拉。爱开玩笑的便在一旁说:“揪驴不是这揪法,提紧笼头揭尾巴。”话音刚落,就是一阵哈哈大笑。

走二里坡路,来到连里的伙房。伙房设在一住户家里,院子很宽敞,房屋很气派。听村里人说这家住户因一些事情被扫地出门,这宅院便支援了水利建设。

其他各排的民工陆续到了,开饭的号声这时吹响了。早饭是一碗稀饭,一个粗细粮相掺的四两杠子馍,还有一筷头咸萝卜丝。不到五分钟这餐伙食就进了大伙儿的肚子。吃罢饭,大伙儿都抹抹嘴巴,咂巴咂巴嘴便去洗碗。

刚刚放好碗筷,各排排长就大声催促:“出工了!出工了!”

又爬了二里坡,到了工地,天刚大亮。抡?头的抡?头,捉锨的捉锨,驾辕的驾辕,各司其职,井然有序。不大会儿工夫,民工们就浑身冒汗,甩掉破衣烂袄。这时,东方升起一轮红日,点燃一天彩霞,映照着这一群活生生的精壮汉子、水灵灵的大姑娘。

太阳像一个大红灯笼高高挂上了树梢。工地上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:黄尘飞扬,红旗招展,架子车穿梭如流,架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唱着革命样板戏《龙江颂》。

太阳升到了头顶,民工们干活儿的热情渐渐低落下来,皆因肚子越来越瘪。我把裤带紧了两扣,还是感到肚子空得慌,力不从心,浑身直冒虚汗,老?头在手中变得死沉死沉的。

收工号终于在难熬的等待中吹响了。大伙儿扔了手中的工具,欢叫一声:“吃饭咧!”便争先恐后地往食堂跑,唯恐落了后,全然没了出工时的疲沓和怠慢。

民工们拉一天架子车下来,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,晚上躺在麦草铺上,任耳边打雷也醒不过来。

这是我第二次上水利工地,也是我身体健康时最难忘的一段经历。

第一次上水利工地,我是在邻村渭河滩修河堤大坝。那次我从水利工地回来,用补贴费给父亲买了两包“工字”牌卷烟,这是我在父亲生前唯一一次孝敬他老人家。父亲抽着卷烟,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。后来我根据这段生活写了一部两万多字的小说——《北山狼之死》,刊发在2010年第12期《延河》杂志上,随后被收入《陕西文学六十年作品选(1954—2014)·短篇小说卷》。

夏收时节,工地暂时停工,民工们都回家收麦子。收罢麦子我打算再上工地,可跟人吵了一架,我放弃了去工地的想法。对方是生产队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