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咋没听出来是纸炮?后来仔细一想就明白了。”
二赖忙问:“明白啥了?”
“常言说得好,做贼心虚。土匪看似凶神恶煞,其实说到底是贼。是贼就怕人胆子正,他们听见炮响,哪顾得辨真假,撒脚赶紧就跑了。”
二赖似有所悟,连连点头称是,俄顷,又问:“你没看出是哪股土匪?”
老汉摇头:“那伙土匪用锅灰抹了脸,看不清眉眼。”
二赖又与舅舅拉了几句闲话,便起身告辞了。
几天后,两个当兵的来到镇东街口,年长的三十出头,年轻的二十刚过,腰间都挎着盒子枪,看模样是当官的带着一个卫兵。时值黄昏,他们进镇借宿。东街口大都是穷家小户,没有多余的房子,有人便指着二赖舅舅家的青砖门楼说那家有闲房,让他们去借宿。二人来到老汉家,说明来意。老汉古道热肠,说闲房有好几间,只是世事不太平,常有土匪夜入民宅打火抢劫,就怕祸殃长官。军官一拍腰间的盒子枪,笑道:“怕啥,难道土匪还敢抢我不成!”
那卫兵也笑着说:“我还没见过土匪长的啥模样,今晚他们能来我倒想见识见识。”
老汉见他们如此这般说,便让老伴拾掇闲房,安顿他们住下,并端来饭菜给他们吃。军官和卫兵连声道谢。老汉说:“谢啥哩,谁出门在外都不能背着屋背着锅。”随后又再三告诫,不可睡得太死,防贼之心不可无。
说来真是凑巧。是夜,那伙土匪又来打劫,响动声惊醒了一家人。老汉隔着门缝看见院中亮着几束火把,火光中人影憧憧,忽长忽短,忽明忽暗,如魔鬼变化嘴脸。他看出此次不同上次,土匪人数不少,惊恐得舌头都不听使唤。老伴把纸炮塞到老汉手中,颤声说:“他爹,快放!”
老汉紧捏着纸炮,没有放。他心中明白这次纸炮再多也不顶啥用了。
一时间他惊慌失措,乱了方寸,不知如何是好。睡在客房的军官和卫兵也被惊醒了,两人跃身而起。卫兵趴在窗口往外看,低声道:“营长,来了土匪!”
营长说:“驴×的还真找上了门!别慌,看我的!”他跳下炕,掏出手枪,隔门打了一枪。
枪打空了,却把外边的匪首吓了一跳,骂道:“他娘的!不是说没有枪吗,哪来的枪响?!”
这时就听一个声音在说:“别怕,没枪,是纸炮。”
老汉听那声音十分耳熟,急切中却想不起是谁。
匪徒们听说没枪顿时胆壮了,舞刀弄棒地往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