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,上面鎏金烫印着某乐园的名字,长着一副看上去年费大几千的模样。郭庆犹豫了三秒钟,柳川看着他又抬了抬手中的年卡,郭庆微笑着点头收下了,不是兄弟胜似兄弟。这一切被郭庆媳妇隔着玻璃门尽收眼底,她和郭庆在同一个单位,在电厂做会计,自从小宝病后,便辞职回家照顾孩子。“小宝妈妈,黄医生叫你。”清脆的女声拉回了郭庆媳妇的视线,她边应声,边扭头向黄医生诊室走去。
“小宝复诊情况还不错,一期治疗过半,可以把他当作正常孩子对待,不用刻意,对他的恢复有好处。”黄莉缓缓吐出的话语,就像春风般抚慰着大人的焦虑,郭庆媳妇眼里的快乐浸着泪花,被她又忍了回去,有什么话语比听到孩子的好消息更加治愈呢。“黄医生,我总觉得孩子这毛病是我怀他时落下来的,是我对不起孩子。让孩子平白无故遭受这么多白眼和讥笑。我真是希望重新来过……”郭庆媳妇边说边哽咽,女本柔弱,为母则刚。天下所有的妈妈总习惯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,希望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过和惩罚,换来孩子的平安。
黄莉安慰着她,轻拍着她的背,说着:“妈妈积极的心态对孩子有很大帮助,儿童心理障碍不可怕,可怕的是外人的偏见,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。我们都需要耐心,一点点接受孩子,借用佛家一句话,渡己渡人。咱们自己先渡才能渡孩子。小宝现在可以与正常孩子一起活动,说明我们的努力有效果,一起加油。”之前在医院,黄莉见过太多不理解孩子的父母,孩子已得了严重的抑郁症,父母却觉得矫情、事多,一步步推着孩子滑向深渊。
“让他再玩一会,没事。”黄莉看着孩子没有结束的意思,示意郭庆媳妇先到外面等等。两人往诊室外走,迎面撞上刚刚结束谈话的郭庆和柳川。“小宝怎么没出来?”“他再玩一会。”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,显然没注意到还有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杵在原地。黄莉看着柳川,面无表情;柳川看着黄莉,似成相识。空气变得凝固,柳川细细打量着黄莉,杂志封面的她跟真人还有些不一样,杂志上更成熟干练,一种舍我其谁的职场精英,眼前此人,束高马尾,皮肤白皙,说话柔声细语,双眸忽闪着灵光,分明是个刚踏入社会的后浪。
黄莉并没有在柳川身上停留目光,她手捧着小宝的病案,从上衣口袋拔出笔低头写着什么。诊所虽然是预约制,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少说也上百了,她很少去留意病人和病人家属之外的其他人。
“黄医生,上次您说的那个集体活动,什么时候开始啊?我们都挺期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