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碰到长尾鸟,才松了口气。
萧猊注视他:“我没有杀它,可你在雨停之前再不松口,就不好说了。”
萧猊指了指那包袱:“喜服刚送到,要不要看看。”
灵稚身子一哆嗦,垂眸回避男人的视线。
他想抽出被握住的手,无论如何也拿不开。
萧猊好似与少年谈论常事:“这场雨下了挺久。”
无言。
灵稚动了一下手指,嗫嚅着:“他们……叫你太师。”
他的嗓子很哑。
萧猊扶灵稚起来喂了半杯水。
灵稚抬起晕染湿意的眸子,这双眼睛看起来依旧纯洁无瑕,如黑宝石,却虚空漂浮,不像昔日里总闪着光黏在萧猊身上。
那种全身心依附的感觉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抽离。
明明这人眉眼温柔依旧,他却似乎不太认得他了。
萧猊无声和他对视,半晌,才道:“灵稚,我是当朝太师,萧猊。”
灵稚不知道什么当朝不当朝的,他眨了眨眼睛,里面干涩,酸疼。
他轻轻开口:“名字也是假的吗,根本没有君迁这个人……”
萧猊低笑:“倒没有作假,君迁是我的小字,除了恩师和兄长,无外人知晓。”
灵稚失落地点头,压根没有去看那日他兴冲冲进城定买的喜服。
萧猊偏过脸:“不看喜服了?”
灵稚恹恹地垂下脑袋。
长尾鸟爪子颤颤悠悠地想往灵稚怀里爬,他脑子昏沉,烧不过半日,本就单薄纤小的身子,似乎愈发瘦弱。
少年一张脸蛋因烧热起的红褪得干干净净,像是突然之间生病了,与萧猊看起来不相上下。
萧猊宛若深情目光停在灵稚脸上。
“你放宽心,给我灵芝,雨停了我们就启程回燕都。”
灵稚牵了牵嘴角,少年有了人形后就是一双笑眼,轻轻一弯眉眼,十分漂亮。
此刻萧猊却抬手,遮在灵稚眉眼上。
“不愿意笑就别笑了。”
他又问:“你头上的这东西是什么,我瞧它像一株小蕈菇。”
灰溜溜的,头上怎么会生出这些玩意。
灵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他天生只会笑,从来摆不出难过的神态,连眼泪都没流过。
因为喜欢萧君迁才生长出来的小蕈菇,摸起来已经摇摇欲坠,好像要从他脑袋上落下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