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去了无生机,唯独一株只剩菌柄的灵芝软塌塌地生长着,仿佛风一吹,就会吹断它脆弱干瘪,已经弯曲了的细细的菌柄。
也不知为何,梅若白端看这这株奇异的灵芝,莫名觉得它似乎很疼的模样。
———
“君迁,我疼……”
少年黏软的嗓子犹如怨声幽咽,仿佛疼得十分厉害,乌黑清澈眸子蓄满了水,泪光湿润,始终没落下来。
他又喊了一遍疼。
疼痛从萧猊心口的位置细密蔓延,搂在怀里纤小温热的身子被空气取而代之,他在昏暗中陡然掀开眼睫,长眉蹙紧的眉心隐忍几分痛楚。
萧猊捂着前心的位置曲起左膝靠坐在床榻,眉眼和鼻梁上沁出密汗,从心口引发的疼就像他刚才听到的那声疼一样,细绵绵的,一阵一阵。
烟灰的薄衣有些松散,微许凌乱的乌发落在清隽俊美的脸孔旁,萧猊比从洞府回来时清减几分。
合起衣,就在方才,他还以为被自己捂在怀里睡觉的少年突然淘气,趁他睡觉给他解开了。
萧猊捏了捏眉心,心口上的痛意犹然清晰存在。
朦胧中似乎真的拥了灵芝纤小温软的身子睡觉,短短的睡眠在因为失去这个梦境后,再次清醒。
他垂眸,余光越过银绡帘幔,虚无落点的在室内环视,清清冷冷,哪有什么人。
可萧猊确实听到了灵稚在喊疼,那道声音不会错。
当夜无雨,萧瑟秋风吹得静思院的树枝摇颤。
守在门口执灯的奴才点着脑袋靠在雕柱上小憩打盹,恍惚中浑身一颤,惊得立刻睁眼。
再抬头,隔着窗纱,屋内亮起昏黄的光线。
打更声响,奴才心道太师今夜醒得比往时还要早一点呢。
静思院的灯亮了几十个夜晚,天明才熄。
奴才感慨,按太师的话吩咐,无论夜里有何动静,只要太师不吩咐,他就安静地守门,不允发声惊扰了屋内的主子。
小奴强忍着精神站稳,紧闭的房门忽然在此时打开,迷离模糊的光线拉出一道烟灰修长的身影。
出现的男人乌发浅衣,眸光宛若冷渊。
小奴才立即端正,结结巴巴的开口:“太、太师有何吩咐?”
萧猊居高临下地望着谨慎小心的奴才,道:“你可否听见什么说话的声音。”
小奴傻眼,目瞪口呆的:“啊?”
惊觉失态,忙将脑袋放得更低,唯唯诺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