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传来呜咽声,他咬得更用力。
突然,脸上剧痛,眼前的血影消失了,鼻翼传来阵阵血腥味。
他茫然睁开眼,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已正咬着一只人手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“唔……”地叫出声。
府医趁势赶紧拉出管家的手,扶着他去边上疗伤。
崔瑜也松了口气,叮嘱下人好生照顾着,就退了出去。
王爷惊魂未定,想多留崔瑜一会儿,对方已经转身离开了,只剩他一个人原地呜咽。
崔瑜沉闷地来到屋外,抬头看向逐渐暗沉的天色。
心,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,沉重地喘不过气来。
兄弟几个的银钱,只有老二、老三媳妇交了进来。
老四、老五、老六、小七,连一点音讯也没有。
他茫然地看着四方天,王府的未来就像这逐渐暗淡的天光,看不到任何希望!
不一会儿,府医背着药箱出来了。
踌躇半晌,终于迎上前施了一礼。
“世子爷,往后我不便再到老宅看诊。毕竟,我的例钱是镇国夫人给的,没有她的许可,实在不方便再过来,还望世子爷见谅。”
说罢,背着药箱急匆匆走了。
崔瑜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,看着府医的背影,惨苦地一笑。
只怕府里有不少下人,同府医的想法一致。
他们,都不愿离开镇国夫人府。
难怪,最近好些下人刻意避开他。
万不得已,迎面碰上,就草草行礼,飞快地跑开。
是啊,谁会放着金山银山不要,去贫瘠之地讨生活呢?
崔瑜垂头丧气,一步一步往外挪去,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。
用了晚膳后,夜幕很快降临。
昨晚折腾了大半宿,宋谨央便想早些安置。
刚刚御掉钗环,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素馨疾步进来,沉声禀报:“夫人,皇上来了。”
宋谨央一惊,立刻起身。
来不及重新梳妆,只将散着的长发用皮筋扎了扎,中宗就已经身披玄色斗篷,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