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之后,陆时至似乎并未尽兴,但依然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,去配殿沐浴,并未留给她哪怕一个眼神。
思绪回到现在,窦昭昭想起方才,第一次结束后,她下意识地松开攀着陆时至的手,识趣地远离他,却被男人钳着腰拉回来。
陆时至没有犹豫,进入了新一轮地征伐,一次又一次,直到窦昭昭眼神迷离,神志不清,以至无力攀附,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太阳穴隐入鬓发。
更让窦昭昭不解的,是自己身体的反应,虽然依旧紧张恐慌,但这一次不只是痛,还有一股隐秘的、强烈到难以忽略的……感觉,让她泪水从有意为之,到难以自控。
窦昭昭甩甩头,压下胡思乱想,肯定是前世宗雯华让她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,改变了她的身体。
这种变化带来的心慌,直到窦昭昭换上严实规矩的寝衣,端着温热的银耳汤,软糯甜蜜入喉,才渐渐平复下来。
随后门口传来响动,张公公笑脸盈盈躬身行礼,“恭喜窦主子,陛下方才下了口谕,晋您为七品宝林,特命奴才来传旨。”
窦昭昭微微一愣,立刻起身,面朝乾清宫正殿方向行了叩拜大礼,“臣妾谢陛下隆恩。”
张公公伸手来扶,“旨意传到了,您请早些歇息,奴才先退下了。”
张公公的笑容格外亲厚,侍寝晋封是常有的,但皇帝素来都是第二天下了朝,才想起来,今天睡前就把这事吩咐下来了,想来是十分中意窦昭昭的,他自然更高看窦昭昭几分。
窦昭昭颔首,可惜手上没有银两,只能笑着道谢。
一日颠簸,月光几近西沉,窦昭昭才得以躺进了温暖的被褥中,疲惫如潮水般涌上来,她的神经却依旧无法放松下来。
今夜虽然成功勾起了陆时至的兴趣,但仅仅是基于对她的身体,前世她觉得这就够了,有皇帝的恩宠,步步高升、位至四妃,有皇后娘娘照拂,背后还有显赫的宗府,一生平安富贵足矣。
可再看穿了宗雯华和宗府之后,窦昭昭知道,自己身后空无一人,她只能也唯一能倚仗的,就是陆时至。
讨好陆时至很难,但她没得选。
更难的,是基于肉体的喜欢实在是太轻薄了,轻薄到,陆时至只会对她的讨好施舍一二,却对她的生死毫不在意。
皇帝的身边,多的是她这样谄媚讨好的女人,就像御花园里的鲜花,盛开时风头无两,可只需一阵风雨,就碾落成泥。
这一次,窦昭昭必须想的更长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