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问道:“夫人说了什么?”
窦昭昭合上信,缓缓吸了口气,才扬起脸,语调轻快道:“母亲说想我,说日日梦见我过得不好。心心念念记挂着我的安康,特意托了信得过的太医照料我。”
“她听说了我连晋两级的消息,说她为我骄傲,说我不愧是她的女儿……”说到最后,窦昭昭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颤抖,眼眶也染上湿意。
窦昭昭想起了死前宗雯华提起的“药”,记忆有些模糊,原来这么早的么?
她不记得了。
但她记得,前世是宗雯华借着她着了风寒给她请的太医。
这一次,是她亲生母亲,劝她去吃这要命的药。
她的亲生母亲,没有哪怕一瞬,是站在她这边的,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夺命的毒药。
即便窦昭昭已经用生命知道这一点,可当这份充斥着爱意和思念,填满她渴望一生的歉意和肯定的信送到她眼前时,她还是被刺痛了。
念一看出了窦昭昭笑容里苦涩,也跟着红了眼,双唇紧抿,连忙打哈哈道:“主子这是高兴坏了!”
窦昭昭深吸一口气,轻轻点拭眼角的泪花,点头,“是,我太高兴了,我还以为此生都不能再和母亲联系……”
翠樱还沉浸在立了功的得意中,笑着劝道:“主子快别哭了,若是夫人晓得了,该怪奴婢了。”
“奴婢听说,若是嫔妃有孕,家人也可进宫探视,那才风光呢!”翠樱暗戳戳地提醒道:“主子正得圣宠,往后风光的时候还多着呢。”
“对。”窦昭昭将信悬在烛火上,看着火舌模糊了字迹,“时间还长着……”
次日请安之后,窦昭昭被宗雯华留了下来。
“昭昭收到母亲的信了么?”宗雯华挥退宫人,拉着她的手进了内殿。
温暖柔软的触感,窦昭昭却只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了。
纵然心里已经被仇恨腐蚀的千疮百孔,怒火几乎要烧尽她的灵魂,她面上依旧要挂着纯然又腼腆的笑容,点头,“姐姐都知道了?”
“是母亲也捎了一封信,嘱咐了我许多。”宗雯华摇头,面上流露出几分落寞,“母亲十分挂念你,日思夜想,几乎是你才入宫她便后悔了,嘱咐我好好照顾你。”
宗雯华说着,缓缓红了眼睛,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,羡慕地望着窦昭昭,“母亲对我好,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,她心里惦念着的,终究还是昭昭你,母女亲缘胜过一切。”
窦昭昭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