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,后宫也紧跟着平静了下来。
本就寡欲的陆时至更是一步都没踏足后宫,窦昭昭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,这几日没有再往乾清宫送东西,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抄书练字打发时间。
隆冬里滴水成冰的天里,紫宸殿里宛若春日,窗格开了半扇透气,黄花梨木漆金方椅的位置看去,是开阔的庭院和身如劲松的金甲侍卫,红墙白雪,别的一番意境。
只可惜这份意境独属天子一人,而此时这人无心欣赏,陆时至的眼中只有奏章上的文字。
好在殿中还有一人注意到了这份好风光,从圈椅上起身,站到了窗前。
于力行端着茶水进来,“纪大人,您喜欢的白毫银针,您尝尝看合不合心意。”
纪蕴细细嗅闻、品味,点头,“香茶美景,两不辜负。”
“您喜欢就好。”于力行嘿嘿一笑,轻声退下。
纪蕴是陆时至的伴读,出身不高,其父是国子监祭酒,但胜在家学渊博、心思缜密,现任内阁大学士,虽然官阶只有五品,在官场上不起眼,但却是陆时至的心腹重臣。
“弹劾刁家的折子眼见少了些,吏部推出了几个小苍蝇顶罪,想把这事翻篇。”陆时至看完了折子,抬头望向悠然自得的纪蕴。
“那可不。”纪蕴轻笑一声,面上微沉,“刁丞相组了不少诗会、茶会,挨家挨户的送帖,流水般的银子撒下去,再辅以威胁震慑……除了那几个性子轴的,其余人等要不被拉拢了,要不识相缄默不言。”
“多是墙头草罢了。”陆时至对此并不在意,朝中势力向来是随风而倒,此时是刁家的助力,之后也可以是自己的助力。
“张丞相的口风如何?”陆时至问道。
“张丞相一向谨小慎微,还在观望,倒是底下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。”纪蕴放下茶杯。
“朕倒真没看错他,够怯懦,也够无能。”陆时至勾了勾嘴角,“但此时不是要他当缩头乌龟的时候。”
他对刁家一干人已经忍耐的够久了,坐视他们日益膨胀,就是为了让日后动起手来名正言顺、干脆利索。
“好好点点他,叫祁宏方去。”陆时至沉声吩咐道。
皇太后和丽妃都胆大到算计到他头上,好日子也该到头了。
纪蕴拱手应下,笑的有几分戏谑,“陛下又打坏主意了。”
二人说完了正事,于力行掐着点将香浓的羹汤送进来了,另配了几样鲜香的点心。
纪蕴也没客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