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最是会看形式,心里觉得元帝没奔头了,李淮修又势大,提前站队来了。李贵也一样,他在京城里呆了这么些年,前朝旧人的那颗心都淡了,如今也是见李淮修又要起势,这才找了由头上门来一探虚实。
柳嬷嬷把这礼单一瞧,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,看着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,其实好些都是好用易抵换的物件,日后换成金银都十分方便。
“王妃要是愿意给他两分薄面,便允许那小孩回来,若是不愿意给,这物件也不用退回去。”
“这老头子是个人精,昨个上门就是来哄骗王妃的,见王妃聪慧不上勾,这不才巴巴地送些礼物上来。”
李贵也是个人精,他就是来掂量阿瑶的轻重,见是个能自个拿主意的主,今天就人未至礼先行了。
柳嬷嬷难得的呸了一声,“年纪见长,面皮也见长。”
阿瑶觉得好笑,沉吟一会,只说这小孩回来可以,但是不能再李家的族学里上学了。
这算是个大惩罚了,李家的族学说是族学,其实都是李淮修的部下的后人在里边读书,日后出来也可借着这个名头在李淮修面前露个脸。
柳嬷嬷觉得好,当下就叫人去传信了。
夜里,阿瑶坐在梳妆台前擦香膏。
边擦边想着自己该硬气一些,问问那陶娘子的事情,她是不愿意问柳嬷嬷的,得要李淮修亲口说才是。
男人都是一个德行,天天把她抱在怀里宝贝宝贝地哄,任谁也不知道他背后还有个陶娘子呢。
说不定两人青梅竹马,情谊也深厚着呢。
阿瑶越想越气,只觉得若是等李淮修回来了不说出个一个三四五,她也要像婆母杨氏一般,把这房子都点了!
可是阿瑶擦好了香膏,支着下巴在床上看了会话本,慢慢就伏在被子上了。
天色越来越暗,拂冬剪了好几下烛光,阿瑶巴巴地望着门口,眼神湿漉漉的。
这般晚了,哥哥怎么还不回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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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街道上,打更人远远见了这边的阵势都不往这走了。
李淮修骑在马上,身旁跟着几个部下,叫一群侍卫包围了。
早云开始有些躁动,李淮修只随手扯了一下缰绳,男人面色平静,但是态度已经有些不耐了。
早云察觉出来就不敢乱动,身后几个部下都往前靠拢一些。
沈意行叫侍卫们把刀收起来,身影叫月光拉的长长的,男人面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