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。我的耐心是有限的,焦急不安之中又写信给王,但没有回音。我只好写信给小付。可小付也找不到王,王似乎从地球上消失了。小付比我更有耐心,接二连三地给王打电话,那种毅力就像是王跑到火星上去也要把他找回来。王在小付的毅力面前败了阵,他最终接了电话。没想到王在电话中完全是一副流氓无赖的嘴脸,说他不记得这件事了,没有印象了。小付跟他吵了起来,他竟然出言不逊,骂小付狗逮老鼠多管闲事。小付告知我时十分气愤,说王是个流氓,以后他永远不愿再见这个人。挚友受辱全是为了我,为此我常怀内疚和不安。我想,我再见到王一定要指着鼻子骂一句:“死狗赖皮!”可我至今再没见到过这个龌龊的人。我和小付的想法一样,永远不愿再见这个人。
后来,小付给我出主意,东方不亮西方亮,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,把书稿寄给其他出版社试一试。此时我心灰意冷,让小付看着办。小付便把书稿寄给北京“布老虎丛书”编辑部。该丛书编辑孟吟冰打来电话说,对书稿很是欣赏,但与他们编辑出版的丛书不对路,只能忍痛割爱。她又说,她把书稿推荐给人民文学出版社,人民文学出版社是一流出版社,只要稿子质量好就能出。
这是个既让人沮丧又让人振奋的消息。这时我已经神经麻木,对这个消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。小付却抱着极大的信心,打电话与孟老师联系。
他得知孟老师把书稿推荐给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何启治老师,赶紧给我打电话,让我给何老师写信说明情况。我当即给何老师写了一封长信,信中谈了创作这部长篇的初衷和过程。
大约一周后,我收到了何老师的回信。何老师在信中说他还没看到书稿,给我谈了当前出版界的不景气现状,还说了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书的不易。何老师的措辞尽管很委婉,但还是给我刚刚燃烧起的心火泼了凉水。我明白,不是谁都可以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书的。
没料到,仅仅过了三天,我又收到了何老师的信。何老师在信中说他看到书稿了,书稿写得很不错,叙事的生动流畅和文笔的老到成熟让他惊喜,人民文学出版社决定出版,但要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,并要我给他一个固定电话,好与我联系。那时家里很穷,装不起电话。我借用邻居的电话与他联系。他一接电话就说:“你把电话挂了,我给你打过去。”当时我感动得热泪盈眶,何老师远在北京,却还惦记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钟情文学的残疾人的困苦。我放下电话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与王和王的朋友相比,何老师的人品和情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