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老总赵安是爽快人,当即拍板签了改编合同。可以这样说,如果没有小付不遗余力的帮助,《昨夜风雨》也许还是一沓写了字的稿纸而已。至今,我对小付没有说过“谢”字,我觉得“谢”字太俗了,不能表达我的心意,更不能表达我们之间真挚的友情。
与何启治老师和小付相比,王的所作所为实在太龌龊、太下作!我有时也想,王好歹也算个文化人,品格为何如此卑劣?我还想,王那时也许真有难处,如果他实话实说,我一定不会为难他的,谁都不可能包打天下嘛。可又一想,龙生九种,九种各异;十个指头伸出来也不一般齐。我们的生活之所以丰富多彩,是因为真与假、善与恶、美与丑共存。倘若大家都是圣人,都是诚信君子,那么我们的文艺作品也会变得枯燥乏味没意思。这么一想,我也就释然了。
说心里话,那时我对老王又气又恨。如今我不但不气他不恨他,反而有点感激他。那时如果他给我把书出了,很可能会被弄歪,也不可能会被影视公司看中改编成电视剧。在这里重新提及,只是回首以往,记录我的经历,没有指责他的意思。
二
时光荏苒,往事已成追忆。没想到的是,丁酉年孟夏,我在北京又一次见到了何启治老师。陕西、北京、黑龙江、辽宁、湖北五省市残疾人作家在北京举办读书创作交流联谊会,我有幸参加。联谊会聘请何老师来讲课。
何老师已八十一岁高龄,但丝毫不显老,腰不塌背不驼,红光满面,精神矍铄。他微笑着俯下身握着我的手,问我的境况,我一一作答。
开讲之前,何老师谈起与我的相识,并回忆他当年签发我那个中篇的过程。何老师的记忆力超强,思维十分清晰。他说他那时刚到《当代》做编辑,是编辑部主任龙世辉把我的稿子交给他的。龙世辉老师如今已作古,在此,我向龙老师在天之灵深深鞠一躬!
我的命运不幸也有幸,不幸的是受伤致残,幸运的是遇到何老师、龙老师这样的贵人扶助。我的不幸可能是上苍的失误,我的幸运是上苍在弥补失误。
上次见面,何老师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这次见面,有了深入交谈的机会,我这才知道何老师的一些情况。何老师曾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、《当代》杂志主编、《中华文学选刊》创刊主编、中国作家协会(以下简称中国作协)中直工作委员会委员,退休后仍任《当代》杂志顾问、人文社专家委员会委员,系终身职业编辑。他一生都在为他人作嫁衣,看过的稿子无数,沙里淘金,《白鹿原》《古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