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一片血红。

如果现在有人正站在路边看着这辆正常行驶的绿色出租车，他就可以透过车窗看到里面如同开了红色霓虹灯一样的场景。

女鬼的怨气很大，大到可以把桐青小也一并带入到她的精神世界里。

在众多的厉鬼伤人的事件中，最恐怖的不是厉鬼给身体上带来的物理伤害，而是认知失常所造成的精神攻击。

司机正常开着车，车子在水库旁绕了三个来回。

他的头仰面倒在椅背上，靠枕上罩着的彩色编织枕套已经被鲜血染红，左脸被暴力扯开，一边往下滴着血一边看着她。

司机像是被割裂成了两个人，一个人在正常开着车，一个在经历着女鬼的攻击。

桐青小的手从脸上放下来。

车座旁的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水，司机头上渗下来的鲜血还在往下流。

“滴答。”

“滴答。”

……

女鬼稍微冷静下来，她坐在桐青小旁边的座位上，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，指尖的血打湿了腿上的布料。

发泄完了的女鬼，整个鬼看上去正常了许多，文静秀美，小小的脸上长满了大大的五官。

“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，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~”

沉默间，前方突然传来手机铃声的声音。

是司机的手机，来电提醒的声音很大，在手机支架上不停震动。

而随着声音的响起，桐青小抬眸去看，眼前车厢内红色的血光瞬间褪尽。

脏乱粘腻，上一秒还布满了司机碎片的车门也恢复到原先干净的样子。

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，开着车的司机现在正完好无损地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，嘴边挂着一抹惬意的笑。

似乎一切都很正常，但是他的脸一动不动，脸上的表情像是画在了脸上，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也一直维持在那个角度。

除了手脚仍在继续工作，他甚至都忘记了眨眼，脸皮像是戴上去的面具，凝固在那个表情上。

看上去跟一个假人一样。

手机就在手边不停地震动，司机却好像听不到一样，还在悠然自得地开着车。

这是被魇住了。

手机屏幕上大大的两个字：“王哥”。

桐青小和女鬼都没有去管这个手机，任凭它一直响着，最后自动挂断。

车子开出水库，在小路上行驶，手机屏幕在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