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听远处寒潭的桥上传来斥喝之声,常胜王一惊,抬头一看,竟是那灰袍道人与那绝色妇人打起来了。二人身影如鬼魅,在桥上交换数招,分别在一根桥蹲上站定,那灰袍道人还是立着,而那妇人却是半浮在空中,离得远了看不清,但觉那妇人似是一脸愠色,但说话的声音却还是平淡如秋水一般清澈,道:“好罢,道长要人,奴家这便将人尽数放了就是。何必非要在奴家这里打打杀杀?”那道士冷哼一声道:“早该如此!你虽是早已成仙之体,又怎能体会他人修炼之苦?何必非要如此破坏他人修行?”
那妇人一甩长袖,又背转了身子,淡然道:“道长难道不见此处风景,若是你,你能守得这千年的凄冷生活么?”说罢,衣袂飘飘人影突然消失不见。
常胜王听她说这几句,心中大是感慨,忍不住就想追上前去,将这妇人抱在怀中,安慰她,告诉她不是孤独的,她还有自己。突觉手腕又是一沉,常胜王猛然惊醒,暗道这究竟是个甚么妖孽,竟然如此媚惑人心?自己还未与她见面,便被她勾得三魂七魄都少了一半。深吸一口气,常胜王强行把持心神,回头一看,拽自己手腕的,正是小蝉,却听她着急道:“王爷,快随小蝉来!再过一会,王爷就不能保留记忆了!”
常胜王抬头见那道长正将长剑插回背后,急忙跟着小蝉又钻回竹林之中,随她左弯右转,来到一片极广阔的空地。似有月光从空地上方泄下,照着正中央一棵粗大的桂树。树似乎已经极老,大概要三四个成年人合围才抱得过来,枝桠漫天而铺,粗大的根茎盘扭纠结,从地面裸露出来。常胜王暗暗吃惊,小蝉却不停步,拉着他跑到树前,指着一个树洞道:“王爷,请您屈尊!”
常胜王大怒皱眉道:“寡人乃堂堂王爷,当今圣上的胞弟,怎能做如此下作之事?”小蝉着急道:“才不是,奴婢不能给王爷解释,王爷只要跳入这洞中,就可返回王爷来的地方了!”
常胜王拂然道:“胡言乱语!寡人是自城外小桥上进来的,从这洞中怎能回得去?”小蝉道:“那桥名为‘不归桥’,但要踏上那桥,便不能原路回去了!”
常胜王还待发火,小蝉却已着急,叫一声:“王爷,得罪了!&rdqu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