戛然而止。

纪席兰一路尾随席璟，出乎意料目睹这一幕，她眯起眼，“席璟。”

沈汐越过他肩膀，和纪席兰四目相对，下意识回避。

席璟抻了抻制服衬衣的褶痕，没理会。

“小沈，你先回饭厅吧。”

沈汐有鼻炎，又哭腔，浓浓的鼻音，乍一听很娇气，“席夫人，我不打扰了。”

纪席兰扬眉梢，“那也好，老三和安意初次见面，需要热情相处，你在场他们不自在。”

她攥紧拳，“是他亲口承认要相处吗。”

“你没瞧明白啊。”纪席兰开心得意，“老三多么体贴安意啊，安意是大家闺秀，与老三门当户对，我们席家的门槛儿高着呢，什么戏子啊，模特啊，休想攀附老三。”

沈汐拳头隐隐发抖，大滴大滴的眼泪滚出眼眶，席璟按捺不住了，“戏子？我母亲就是话剧演员。”

纪席兰面色一变，她忘了这茬了，“翁琼姐出身名门，她哪是戏子呢？”

沈汐一声不吭跑出走廊。

纪席兰装得一副慈母相，“听你父亲念叨，你住在省里的家属大院？回家住吧，家里宽敞。”

席璟眼底没有一丁点温度，“不回。”

纪席兰巴不得他永远不回老宅，和席家一刀两断，无奈他是长子，她必须逢场作戏，“是纪姨伺候得不周到吗？你不满意，我改。你驻外十年，如今纪姨有机会照顾你，尽一尽继母的——”

“我只有生母。”席璟冷言冷语，“没有继母。”

纪席兰神色凝滞，又迅速调整了，“翁琼姐难产离世，你们母子缘分薄，我也为人母，女人是自私的，可母性无私，我会像疼爱老三那样疼爱你。”

席璟唇边弯起一丝弧度，分不清是什么笑，总之不是好笑。

“你违背他心意，逼他服从你的安排，你的疼爱最好别招惹我。”

纪席兰噎得够呛，擦肩而过之际，她幽幽劝诫，“沈汐是扫把星，沾了她，无论什么关系，男人声名狼藉。你同情她，小心她克你。”

席璟眉头皱得更紧，“你也是女人。”

“女人和女人不一样，我娘家平庸却清清白白，她母亲和继父是一对狗男女，她父亲尸骨未寒，俩人迫不及待领证搞上床了，能教得出正经姑娘吗？”

席璟瞥了她一眼，“你留些口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