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场是粉白蓝三色的灯球,晃动的光影下,席迟徽儒雅俊朗,衬衫袖撸起半截,清瘦遒劲的手臂,温润如白玉。
每一缕筋脉,每一块骨节,都如此风华毓秀,毫无瑕疵。
沈汐挑食厉害,这不吃那不吃的,在外人眼中,矫情,娇气,偏偏席迟徽宠她,耐着性子剥了壳,蘸了酱,俯身挨近她,唇形阖动着,似乎在哄她,谈条件,她吃下,便答应她什么,沈汐勉为其难。
“席董,要办喜事了吧?”1号桌的中盛集团老总明显是喝上头了,脑袋后仰,大声调侃,“中海集团的席副总今晚避嫌,没出席。”
同桌的副董附和,“席副总从‘正总’变成‘副总’,大约是不习惯,适应好了再现身。”
他们有笑声,有议论声,推杯换盏觥筹交错,“情场和职场,未必是一得意一失意,席副总是双双失意。”
笑声顿时更大了。
席靳深在场,饶是再降一级,中盛和中源的老总压了他两头,也不敢肆无忌惮针对他,他情况特殊,职务调动大,保不齐明天是什么岗位了,过山车似的,要么高得很,要么贬得狠。
老张和老蒋是留有余地的,这一线余地,导致同僚讳莫如深,没胆子当面儿打压他太甚。
“俞总,老三是什么脾气,你们共事过,应该很清楚。你背后嘴碎打趣他,小心他翻脸。”席迟徽云淡风轻怼回去,他们继续笑。
方安意捂住砰砰打鼓的心脏,“妈妈,敬酒吗?”
方太太诧异,“你愿意敬酒?”
“太太和未嫁的小姐应酬不是社交礼仪吗,我懂规矩的。”她乖巧。
方太太余光一瞟1、2号桌,那男人霁月光风,掩饰不住的卓绝风采,她心下明了,没戳穿。
“京儒,去1、2号桌打个招呼吗?”
“我不打招呼了。”方京儒白天在基层巡视,没吃午餐,饿得眼发绿,舀了一大碗米饭,“我敬了他们,他们回敬我,一来二去喝醉了,影响不好。”
方太太晓得丈夫的酒量,确实不适合交际,独自带着方安意去2号桌敬酒。
“席董,最近消瘦了,工作忙,要爱惜身体呀。”
席迟徽从椅子上起来,同她客套,“有劳方太太记挂,方先生又偷懒了?”
“嗨,他呀,酒腻子,一杯趴下。”方太太举杯,杯口碰了一下席迟徽的杯底,低姿态以示尊敬。
席迟徽饮尽,添了半杯,这次是他稍低,杯口碰方太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