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城一座高墙院子里,一个文官带着一队士卒叫人打开寨门,急匆匆地走了进去。里面低矮的房屋中,很快就有一群披头散发的男女老少走出来,观看着洞开的寨门。
文官径直走进一处单独的房子里,士卒披坚执锐侍立内外。
不一会儿,一个秃顶穿着兽皮的黑糙汉子就被抓了进来。文官用生涩的契丹话道:“乌鲁本,辽国幽州军的牧场守将,宣仁二年九月被俘。”
“是,是。”秃顶汉子乌鲁本按胸作拜,不敢反抗,“末将只替南院看守牧场,没干过坏事,更没杀过周人……”
他一张口说话,嘴里便露出一口磨损严重的大黄牙。
文官不予理会,冷冷道:“你现在有个新的身份,是幽州军下面的斥候小头领,归萧阿不底管,名字叫得烈。反正无关紧要之人,耶律休哥一时查不到你。”
乌鲁本愕然看着他。
文官指着外面道:“你要替大周办一件很容易的事,要是不愿意或者耍花样,你的部下兄弟、妻儿都要被处斩问罪!只要办好了,皇帝金口玉言看在你将功补过,又无大恶的份上,赏你们钱财,放你们所有人回家乡。”
“干啥事?”乌鲁本瞪眼问道。
这时两个士卒把甲胄、兵器、饰物等东西“哐当”一声丢在地上,文官道:“赶紧穿上!很简单,有人带你出去,给你指方向,然后你骑马过去找到辽军大队,将本官教你的话对辽军武将说一遍。等有机会,你便溜掉。”
……
刚过中午,拒马河北岸。耶律休哥亲自骑马南奔,没多久,就亲眼看到河上大火冲天,空中烟雾弥漫!河上都在燃烧,好像是一道火墙平生出现在绿色的原野上一般。
身边的一员部将道:“周军惧大帅如虎,一听到风声,竟然吓得自己把粮草烧了!虽然咱们没抢到,却也更省事,同样起到了作用!”
耶律休哥怒骂了一声,行事十分果断,当即大声道:“传令全军,向东,劫漕渠!”
周军南北两道防线之间的平坦旷野上,辽军摆开了在开阔地上奔腾,好像是迁徙的马群一般,马蹄轰鸣,十分嚣张。
耶律休哥在右翼,甚至远远地看到了拒马河北岸的“新城”,影子矗立在天边。这里是周军控制的地盘,他再也不需要任何隐藏。
不到一个时辰,辽军便向东抵近“津州”和“宣仁城”之间的漕渠河段。漕渠上,也有长长的一片船只,如云风帆耸立,仿佛一道屏障一样横在前方。河北这边的河流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