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当由你安西陆氏作为家主的叔父作主。然眼下安西处自无人再为你掌事。且不怕的,他日你可从宫中昭仁殿出嫁,十里红妆本王替你备下。”
说这话时,萧晏想,阿照不过一颗棋子,若是血腥杀戮的人命一定要算她三分,便也是他的三分。
他妻子的错,就是他自己的。
该他担起来。
而陆晚意闻此言,只觉心中暖意翻涌。
她喜欢谁?
还会喜欢谁。
她看着眼前人,眉宇间恢复了一点神采,心中愈加欣慰。
却也没有多言,只低声道,“殿下,你我相识多年,也算亲厚。可否别再清河长,清河短的唤妾身。好生生分!”
“那本王唤你什么?”
“殿下可以换……四娘或者晚意。”
“行吧,四娘。”萧晏挑了挑眉。
晚意是她闺名,不能叫。
他两辈子就喊过一个女人的闺名。
闻一声“四娘”,陆晚意已经很是开怀,他不喊“晚意”也是对的。
如今时下,让他唤“晚意”未免难为他了。
但她相信,时光漫漫,相比往后的十年、二十年、乃至整个余生,他总能忘记那一场不过数月的浓情。
便是忘不了也无妨,只要他愿意往前走。
陆晚意在马车中看着匾额高悬的王府重新合门,自己便也落了帘帐。
到底殿下待她同待旁人是不同的。
眼下,寻常人压根见不到秦王面。
唯她,无论何时来,都是府门大开。
“走吧,回宫。”陆晚意敲了敲车壁。
却不想,车驾停着未有动静。
“何承?”陆晚意掀帘,“你想什么呢,近来总是心不在焉的。”
“没什么,姑娘。我们这就走。”
何承是如今安西十三州的首领,自陆氏出事后,便一直贴身保护着陆晚意。
近来,他确实总是心不在焉。
确切地说,是去岁九曲台收官宴之事后,他便这样了。
当日秦王妃不过三招绝技,便是击退刺客,虎口救人,全身而退,他便觉那身法格外熟悉。
近日来,总算想起,五年前凉州城外那个刺客,仿若也是这般身法……
只他也不敢完全确定,便也不欲多言。
且他的少主同秦王府私交甚好,没有证据便实在没有必要徒增事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