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一会儿都嫌烦跑了。
实在不像庄王的风格。
“王爷,这是八年前世子弹的那首小曲吗?”
“嗯,”庄王压住琴弦,眼角带了一点淡淡的笑意,“也不知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学来的,唱词更是荒唐,奶声奶气地灌了我一耳朵淫奔不才之事,害我爬回人间第一件事就是写信给他爹告状……”
“小白,这回多谢你了。”
“属下惶恐,是世子吉人自有天象。”
“吉人”奚平躺了整整半年。
他偶尔被疼醒,会听见口哨声,吹的都是他平时改良的小调;有时也能听见少女絮絮叨叨的声音,讲她师父和同伴都被什么蓝衣捉去了,她担惊受怕,幸好星君保佑,讲她继续买金盘彩,依然中不了……还有其他一些琐事。
直到金平的隆冬盖住南郊,一场冻雨瑟瑟而落,奚平终于粘起了自己七零八落的意识。
他一时想不起自己是死是活,只看见阿响又在一边干活,一边在心里喊他,忍不住插嘴道:“我真服了,你怎么还在信这玩意?”
阿响差点被机器碾了手,她猛地站了起来,震惊地四下张望。
“别找了,木头,就那木头。”
阿响心狂跳起来,魂不守舍地找了个借口溜出厂房,捏住转生木:“太岁?”
“你才太岁,你全家都……”转生木里的声音停顿了片刻,似乎想起阿响全家都没了,又生硬地转了个弯,“我问你,那些丑八怪们呢?”
“都被‘蓝衣’抓走了,多亏太岁保佑,我才……”
“太岁”打断她:“没事,你也帮了我一把,咱俩就算扯平了。
阿响:“……”
不是,这位星君怎么还跟信徒算账?
转生木那头传来一声痛哼,阿响吃了一惊:“太岁?”
“说了别叫我太岁,我才不是那老蛔虫。”转生木里的声音骂骂咧咧了几句,“哎,我说你,南圣那么大一个庙许愿都不灵,你到处瞎信什么野鸡神?被人卖了还发血誓,上赶着给人家当粮仓,什么毛病?”
阿响终于觉出不对劲了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“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,听好了。等我说完,我劝你赶紧把那破木头烧了,不然你一叫‘太岁’我就能看见你。你也不是什么小丫头了,不觉得不方便吗?”
接着,不等阿响拒绝,转生木里,那有点虚弱的声音就有条有理地把事从头说了:从少女阿响的血唤醒贪婪